绝对的寂静带来了种不真实的空旷感。
痛觉比意识先一步到来,唤醒了沉睡的白福兮。
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重物碾过,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粉。
这是哪儿……
庄生哥哥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以至于福兮过了半分钟,才感觉到自己被仪器缠满的现状。
透明的呼吸管道连通着她的鼻子,四肢都蔓延出线路,特别是大脑后面,老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钝痛。
想说话,想质疑,想大喊,却半点声音都讲不出来。
她依旧看不清东西,眼睛难受而刺痛,只能听到周围有含糊的动静,直到整个人被大力托举起来,放在了个干燥的推车上,才瞬间明白了周围的状况。
好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围在旁边,手脚利落地把她身上扎入的仪器拆卸下来,还有负责清理的人,擦掉福兮全身上下粘黏着的东西。
福兮依旧无法讲话,皱眉看着那些像果冻似的培养液,无法控制自己的任何肢体与器官。
“病人正在苏醒,清洗后送入病房,每隔半小时记录她的生命体征和脑电波,做成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个男性研究员这样利落地吩咐道,转而便离开了这个白色的房间。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福兮想不出是谁,她满心都是白庄生,急得皮肤升温,开始微微挣扎。
“注射镇定剂。”另外的护士说道。
福兮瞪大眼睛,目击着雪亮的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
她在扭动中看清了自己刚才所待的地方:一个装满了粉色粘液的大箱子,连接着数不清的线路和指示灯,简直像个可以吞噬灵魂的棺材,没有半点温度。
药物的力量无从抗拒,黑暗又一次降临了福兮的世界。
——
又是洁白的病房,又是浓郁的消毒水味。
只是这一次,床前没有温柔的庄生哥哥,只坐着个穿着华服的艳丽女子,她黑发及肩,妆容精致完美,无奈笑容特别冷酷,忽然开口道:“阿福,你打算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你是谁……”福兮终于发出沙哑的的声音。
女人又笑,仿佛的确有什么东西很可笑似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福兮缓慢摇头。
“我是蓝衫。”女人眯起摄人的眼睛。
福兮顿时紧张,不顾仍旧输着的药物,挣扎着坐起来:“庄、庄生哥哥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蓝衫起身:“你刚刚从虚拟世界中清醒,我理解你混乱的思绪,所以就给你做个完整的自我介绍,我叫蓝衫,不仅是这家研究所的投资人,也是白庄生的妻子,至于你哥哥白庄生,他现在要整理实验数据,并没有时间来见你。”
“你……在说什么啊……”福兮莫名其妙地眼眶发酸:“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