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
挽香把我扶上了床,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从今天起,一步也不迈出这安懿宫的大门!
“娘娘,你这平时恨不得在殿里头过冬,这会怎么想着出来散步了?”挽香在一旁扶着我,好奇的问道。
往日我真的是大门不迈,房门也很少出去,今天从祭坛回来,我却破天荒的在安懿宫的前院溜达。
“吹吹冷风,压压惊,缓缓神。”我这一天心律就没有齐过,我要是再不缓缓,没病也早晚给我自己吓出病来。
挽香一愣,问道:“娘娘今日是被那祭天大典的吓到了?”
我知道挽香的意思是想说我被那些文官武官给吓到了,我嗤笑了一声:“你娘娘我再怎么不中用,也不会被那点阵仗给吓到了。”
当初学校演出的时候,那可是有上万双眼睛盯着我看,我都没紧张过,我还会怕那几百双眼睛?
开玩笑!
“那娘娘担忧些什么?”
我抬头明媚的看了一下树上撑着雪的枯枝,有泪哭不出:“你娘娘我心塞。”
明媚中带着三分的忧桑,这表情我曾经练习了无数次,没想到没有在樱花树下上用上,却在这种情况下用上了qaq
“娘娘可真会说笑,这心怎会塞……娘娘不会是你心不舒服吧,要不奴婢去给你请个太医回来瞧瞧?!”挽香本来有些轻松,但一顿,脸色便紧张了起来。
“请什么太医,我不过是心里头闷得慌罢了,再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请太医过来,是想我告诉天下的人,说太后看着新帝登基就不舒服了?”
“奴婢没有想得娘那娘般多了。”挽香低首认错。
我终是叹了一口气,是没想那么多,还是有心那样子做,我也不想管太多。
我原不能以为我今日是平安的躲过去了,但下午的时候,来了个小内侍通报,说是奉成帝的旨过来的。
今日登基大典,新帝字成,国号启,年号太贞。
一听,我跌在椅子上,差点起不来,由着挽香扶着我去接了旨。
旨上说,今晚的宫宴请太后娘娘务必出席。
从接下旨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傻了,都征了,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他妈的被认出来了。
——完了。
我含着泪抓着挽香的手,像是交代遗嘱一样:“挽香啊,你看我当上太后开始,也没怎么虐待你,对你也挺好的吧?”
挽香点了点头:“娘娘对奴婢一直都很好!”
“要是我哪天遭遇不测,我会努力保你,但你可千万记得每月初一十五给我烧个纸上个香。”虽然我不清楚挽香是那边的人,但就这些时日来,挽香待我为最好,我实在不忍心把她拉着垫背。
“娘娘你说什么傻话?娘娘自是不会出什么意外!”挽香反抓我的手,有些激动。
我默默含着泪,丫头呀,你要是知道你家的娘娘是如何把皇帝陛下给睡了,想必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当有那么个人安慰我,我心情也宽了一点点点点……
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怕皇帝还不想杀她,天下人都想让成帝杀了她,同仁帝当帝君这些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天下百姓无不想让他死的,而间接杀死同仁帝的成帝无疑就是百姓眼中的神。
我与神做对,结局就是被神的信众给弄死。
我连初一都没躲过,更何况是十五!
最多成帝问起我来,我就死不承认!
死不承认!
在装模作样这一块,我尽得我爸他妹的真传,我小姑姑比我大五岁,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她告诉我,漂亮的女人就是用来装模作样的,因为有资本,即使我现在已经不在漂亮的这一块。
因为没有下雪,宫宴在后花园举行,
我迈着小碎步,目不斜视,走入人群中,这些女眷真的一点的不避讳,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置若无闻,反正说的是昭寅太后,又不是我,我置个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