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双手放在火堆上面烤了许久,方御璟才回来,我姑且给他找了个借口,是小了个解吧。
不过,方御璟出去那么久有没有小解,我已经不关心了,倒是我想去了……
方御璟第二次帮我冰敷之后,我有一点点难以启齿:“陛下……”
方御璟抬眼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想小解。”其实我这一宿都在考验方御璟的忍耐能力。
方御璟转回了视线,又是点了点头,估计已经是应允我去了。
可是哀家不仅脚痛,心更慌,我虽然能面不改色的看完一部恐怖片,但并不代表我就能自己一个人呆在荒山野岭的地方上厕所,更何况是在三更半夜!
我动手扯了扯方御璟的衣服,方御璟睨了我一眼,我很识相的松开了,我自认为这种撒娇的方式能适用在所有长得不丑的妹子身上。
我就是不知道方御璟吃不吃这一套。
我安静的和方御璟对视着,我估计是没有练成心有灵犀这技能,但方御璟就不一样了,十五岁就进入军营中的他,定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
方御璟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睁开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我:“朕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黎以琳什么?”
我识趣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想表达陛下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但我却是这样想的:大概不是上辈子欠的,是来世才会欠的,所以我才会先来讨债。
因为对于报仇和讨债这两件事情来说,我向来不太喜欢等到明年,更不用说是下辈子。
下辈子我还能不能找到这个人还是个问题,更别说是讨债了。
我本想的是,我走出去,方御璟只需要在远处等着我就好了,可没想他方御璟也有这么暖男的一天,把我的鞋袜都套了上去,直接就抱起了我,让我的心里面有点小忐忑。
把我放在树后面,方御璟则走开了,风声挺大的,也已经掩盖住能让人听到会尴尬的声音。
听到几声狼嚎声,我把裤腰带给绑实了,单脚蹦到了方御璟站的地方,方御璟紧抿着唇,又是把我抱了起来,我冷得牙齿都打颤了,那管得了他那么多,只想快点回到山洞之中去取暖。
一回到洞中,我又吸了吸鼻子,靠得火堆非常的近,就差点没把自己直接往火堆里面跳了。
缓了过来后,我才抬起头看向方御璟,问道:“陛下认为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方御璟把火堆烘干的树枝折断放入了火堆之中,像是没有一点的意外:“东疆的人。”
我愣下,东疆的人?
如果真的是东疆的人,那赫萝公主她岂不是给哀家我设下了一个陷阱?
“可是,东疆的人捉我干什么?”我这个太后可以说对大启来说没有一分重量,就是前朝,我那也是个小透明呀,前朝最多就是找到替代子君孩子的时候,最多让我再当个名副其实的太后,但对于东疆来说,我完全就不具备能让他们利用的价值呀。
方御璟嗤笑了一声,又是折断了一个树枝,我小心肝抖了抖,怎么感觉方御璟折断的不是树枝,折断的而是我?
“不然你认为朕为什么会答应你和东疆公主来金山寺?”
呃……
亏我前面还自作聪明的做了分析,敢情咱俩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面呀。
“不然呢?”我算是真的不明白方御璟的脑回路了,只能让他自己解释,别让我瞎猜猜了。
方御璟倒是眯起了眼,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阴测:“这不应该要问太后你自己吗?”
我顿时一脸的懵逼,问我?
问我什么?!
“东疆亲王,拓跋元烈。”
方御璟这八个字一说出来,我瞬间明白了,这赶脚是怀疑我和那什么元烈有点关系了!
我忙不急迭的摇头摆手解释道:“我和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御璟勾起了嘴角,带了几分的讥诮:“没关系,能让他冒如此大的险来大启劫你?”
我哪知道他是脑残还是脑抽,亦或者是脑瘫啊!
我只知道,昭寅特么有个疯狂的追求者!
“那陛下就是为了证明我和他有关系,就让我冒这么大的险?”我向来懂得怎么从理亏的那一方转变成有理的那一方。
因为我们女人从来不和你们这些男人讲真道理。
方御璟没再看我,道:“朕不过是失算了,失算了一个天大的疏漏。”
方御璟没有说出这个疏漏,我突然是明白了……
“居然还有人能蠢到自己摔下悬崖的地步!”
……好吧,她就是那个能蠢到把自己摔下悬崖的那个人。
火烧得滋滋作响,外面似乎也开始下起雪了,风呼呼的吹着,还偶尔伴随着几声狼叫,我突然就想起了他们跌落山崖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也掉了下来,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是谁,我便问道:“陛下看清楚另外两个掉落悬崖的人了吗?”
方御璟正闭着眼靠着岩壁假寐,眼睛都没有睁开:“是独孤年和春花。”
“什么?!”这俩人怎么就掉了下来?!
“放心,他们俩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轻则小伤,重则瘫痪,不至于丢了性命。”
我:“……”
陛下你这么云淡风轻真的好吗?这俩中一个是国之栋梁,一个可是你的心腹呐!
我始终还是比较相信前面的这个可能性的。
“那挽香她们呢?”
“拓跋元烈目的是你,不会太节外生枝。”
这么一说的话,我却是瞪大了眼睛:“那你说拓跋元烈会不会也到崖底来找我们了!”
方御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肃杀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