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念之间,从来不相信和尚和菩萨,甚至对有些人花几千块上万元烧一炷香的善男信女嗤之以鼻的何建勋,居然马上更改了信念,也想去庙里拜拜菩萨了。报应之说虽然虚无缥缈,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蝴蝶煽动一下翅膀,西海岸就会刮起一阵旋风的事,也可能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一位女同学好奇的向着曲玲珑问道:“曲同学,你今天怎么来得晚了?”
虽然曲玲珑不喜欢说话,那是不喜欢主动说话,假如有人和你说话,而自己却板着脸一言不发,那就是不近人情了。曲玲珑说话很轻,甚至毫不犹豫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说:“我和建勋一起来的。”
那个女同学面色一变,有些怀疑自己理解的不透彻,又问道:“路上遇见的?”
“不是,我和他一起从家里出来,然后到的学校。”
那女同学一掩小口,眼睛转了转,又轻声问道:“谁的家啊?”这四个字一出口,甚至微微带着颤音。而且不止她一个人竖着耳朵在听,旁边起码有四五个女同学虽然没回头,可是手中的动作都一停,身子僵硬,一看便知两只耳朵竖起来,就等着探听旁人的秘密。像这种八卦的事,女孩子特喜欢打听,偏偏还要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曲玲珑沉默了一会儿,见坐在前面的女同学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说道:“何建勋的家。”
“我不知道……你……你们俩原来是亲戚?”
“不是。”
以那位女同学为圆点,周边十米为半径,所有包括在内并且竖起耳朵听着的同学全都鸦雀无声,便如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所有人动也不动,在拼命的消化着短短的几句话,因为这些话当中含有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让大脑一时无法消化。
何建勋也有点呆,他以为这件事应该保密下去,而不是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女孩子不应该是矜持和含蓄的吗,怎么她会这样直接?
离着远的同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到旁边一片寂静,还以为老师进来了,可是抬头一看,讲台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
啪嗒一声响,一只文具盒掉在地上,圆珠笔、铅笔、橡皮、三角尺撒了一地。那位不小心掉了东西的同学吓一跳,连忙弯腰捡起来。
何建勋的脸难得的涨了个通红,他发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得和那位教导主任一样,十分不善。何时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戴斌看向何建勋的眼光都已扭曲了,两只眼珠瞪得差点掉下来,最后咽了口吐沫,低声说了句:“还是兄弟,不仗义啊。”
这种夺得美人归的大好事谁都不知道,还要人家女孩子主动说出来,那得多大的魅力才能做到,可是横看竖看,比何建勋长得好看的人多得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啊,而且那快手摘花的速度,简直堪比小李飞刀,一刀出手,花已落地,让同样有摘花之心的人悲痛欲绝。
这才多久,做事这么隐秘,在别人都没察觉出端倪的情况下,就把人搬到自己家里去了,太夸张、太不可思议啦。
上课铃声一响,无数同学尚且处在僵化状态没有恢复,上课期间,同学们眼神空洞一言不发,课堂纪律惊人的好,让班主任钱老师喜上眉梢。
何建勋自己也觉尴尬无比,但他知道曲玲珑不是织女、三圣母那样的低能儿,既然预先把话说出来,定然有其原因。与其遮遮掩掩被人怀疑,预先把事情讲出来,或许是个好办法。而曲玲珑这么做,反而显得心中坦荡无愧,既然清清白白,为何不可对人言?
何建勋心中莫名有点难过,因为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春梦都是那么不现实和不成熟,一个早已洞悉利害得失的女孩子,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