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建勋不禁听了一愣。孤儿院?难道这位林锦花是个孤儿。
“你觉得奇怪吗?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无父无母,因为人家不要我,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个累赘。既然不想要我,却又把我生下来,想想这些人也真奇怪,人生混乱到这种程度,却也可以安心的活在这世界上。我觉得他们不配!”
何建勋从林锦花的口中听出了一丝寒意,他想从反光镜中看一看她的面容,可惜一副宽大的墨镜已重新戴在了她的眼眶上,让旁人无从得知她现在的眼神。
林锦花接着说道:“不过回头一想,他们原本就是这世界微不足道的存在,就想无垠沙漠之中的一颗微小尘埃,没有人会在意的,他们连生存的意义都不知道,说任何高深点的话语,都只是对牛弹琴。所以像这样的人尽快在人世间消失,才是对整个世界最有利的事,而不是像某些鬼神,给这些自甘堕落的人以借口和希望,让他们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假如林锦花真的是孤儿,而她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十分冷漠,冷漠到那种只有血缘关系存在的父母哪怕马上在她面前死掉,她都会觉得理所当然而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什么叫铁石心肠,估计这种就是了。
何建勋心中又是一阵惊慌,林锦花这样淡漠亲情,鄙视凡人,固然和她的出身有关,可是她居然说不乱杀人,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何建勋很不自然的想到了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和评语:“一个比人渣好一点的人。”估计辛苦比人渣好一点,所以她没有出手杀人,否则这条小命可危险的很。一想到这里,何建勋不由得想到自己还曾经打算想着在她身上摸两把,好占些便宜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在她面前,一定要注意言行和分寸,否则一旦被她判定为这社会上的微不足道的存在,和微小的尘埃没有两样的话,她一挥衣袖,就足以扫除的干干净净。
汽车开得很快,甚至不用问路和导航,林锦花便很熟练的拐上了去永庆寺的道路。
一个小时不到,何建勋便可见了凸起地面的凤凰山,虽然只有几十米的高度,可是依旧在昏暗的大地上黑压压一片,如同趴伏在大地上的庞然巨兽。这里原本来得的人就不多,这个时候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人了,甚至在远处一看,连山脚下紧挨着的永庆寺都没有多少灯火透出。一个总共只有十来名僧人的寺院,到了晚上除了常伴青灯古佛念经外,不可能有什么娱乐活动。
车子不久便到了永庆寺的山门前,在汽车灯光的照耀下,大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只有大门上的两个大铜环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让庙门如同一位神佛的两只巨眼闪闪发光。在大门旁边有一个侧面,此刻侧门也关着,但旁边有一间看门的小禅房,那里却亮着灯光,应该是有人住在那里。
“到了,下来吧。”不等何建勋先下车,林锦花自己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径直向侧门走去。
何建勋连忙赶过去,说道:“是我要来永庆寺的,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在车里先待着吧。”自己是想枫林大师讨教护身符和真言法咒的事,而目的是用来防身的,不但防教导主任的居心不良,也在防林锦花那面的人再次对自己下手,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让她在一旁看着。而且她可是极其反对鬼力乱神的人,假如枫林大师也露出了一些施展神通的本事,她会不会照样拿他开刀啊?
林锦花根本不理何建勋的说话,到了那透出灯光的禅房前,举手在窗口上拍了拍,说道:“开一开门。”
里面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人从椅子上站起,往窗口走来,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窗户玻璃之上,随后窗户被拉开,露出一位中年僧人,他已脱了外面的黄色法袍,身上只穿着白色的贴身僧衣,骤然见到面前站着一男一女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两位施主有什么事吗?”
林锦花从身边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牌子,看上去非金非银,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往那名僧人面前一晃,说道:“纪律委员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