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条河就是另一个世界,那老天爷下雨,路这边是瓢泼大雨,另一边是艳阳高照,这样的日子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的。这地域差别也是一样,我和玲珑之所以看上去睡眠不足,就是因为那地方出了苍蝇和蟑螂多之外,还有一样多,便是晚上的老鼠多,并且一个个肥腻腻的不怕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它要是喜欢,直接就啃你一口。那村里面的很多人都没有耳朵鼻子,据说就是睡梦里头没发觉,被大老鼠啃掉的,等醒过来一看,后悔也来不及,已经到了老鼠的肚子里。我和玲珑为了保住耳朵鼻子,只好睁着眼不睡,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不停的敲打,这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小惠被吓得面色发白道:“这样可怕!”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似乎生怕那大老鼠来咬了自己的脸蛋。
“你看我的手这样红,就是抡棍子打得太勤,把我自己都震伤了。”
小惠的心理总算好过了一点点,觉得这么恶劣的地方,自己没去反倒是一件幸运事,小惠道:“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
“我们怎么了?”
小惠脸红红的又不说话了,最后斜着眼道:“二奶奶说想看玲珑姐生大胖小子呢,这都八字没一撇的事,还好她只是回去说说。奶奶现在感觉好的不得了,觉得再活十年都没有问题。”
何建勋道:“那就让二奶奶等着吧,假如十年不够,就让她坚持一下,再活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小惠笑道:“二十年啊,那肯定够了。”旋即又想到自己二十年后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恐怕也有了孩子,不知道那另一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小姑娘容易思春,一想起来就神驰天南,比何建勋还要会幻想,小惠整个人都怔怔的看着桌上那盆子桂圆红枣汤发呆。
滴滴两声汽车喇叭声从门外传来,突然而至的声响让陷入冥想之中的小惠一激灵。
何建勋一跳而起,说道:“我爸回家了!”他冲到大门处一看,果然见进家的路口上停着一辆出租车,一名身材中等的短发男子正从后车门下来,他一手拿着公文包,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一只方便袋,袋字里头鼓鼓囊囊的放着很多东西,估计不是吃的就是穿的。
何建勋的老爸是监理公司的一员,当然要时常在外走动,有时候工地上的事情多,而路途又比较远的话,个把月不会来也是常事。
车上下来的男子身高已不如何建勋了,但毕竟是成年人,骨骼已长成,加之眉梢眼角粗狂,自有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女人三十不如草,男人四十一支花,虽然说得不大公正,但既然有这么一种说法,就肯定有其道理在其中。
男子向着开车的司机说了两句话,然后挥了挥手,汽车便扬长而出,他这才回转身来,笑着打招呼道:“建勋。”
“爸,你可回家了。”何建勋连忙跑到自己的老爸跟前,伸手帮他去提行李。小惠也在身后跟着,见到何建勋老爸,甜甜的叫了一声:“何伯伯。”
何建勋老爸一开始就已注意到了何建勋身后跟着个女孩子,他本以为就是何母口中所说‘那天下掉下来一个林妹妹’的敖灵蓉,结果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小惠,他笑着道:“原来是小惠啊,二奶奶的病好些了吗?”
小惠道:“差不多都好啦,现在看得比以前还要清楚。”
何父点头道:“这就好,等一会儿我去看一看她老人家。”随即又问起何建勋他母亲又在何处,何建勋道:“她知道你要回家,肯定要多做几个好菜的,这个时候不是在买菜的路上,就是在做菜的过程当中。”
何父边说边走,还未进家门口,敖灵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