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咬了大半截黄瓜,还没嚼碎,抬起头向安沐看了看,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此刻的她理智、从容与切中要害分析,使得我似乎有了一些头绪。
思索了一阵,我迅速吃完口中的黄瓜,给赵海静拨了个电话,寒暄了几句后问道:“赵海静,公司最近再做什么方案,为什么还非得避开我这个新人?”
电话那头的赵海静犹豫了一阵子,说道:“钱辰,我今天犹豫,也没下定决心给你打电话,其实今天组长也很为难,上面压得紧,慕青你认识吧?‘游际’旅游公司今天成立,公开宣称和我们公司,抢夺这次春季旅游资源。”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事情我都清楚了,明天我自己去说。”
电话那头赵海静继续宽慰道:“好,组长知道你会有情绪,所以把这事情和我说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
我顺着赵海静,用宽慰的语气笑了笑道:“没啥,谢谢你了!”
……
挂完电话,我将剩下的黄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却带着愤怒道:“理由真的很搞笑,难不成我现在还要活在她慕青的阴影下?”
安沐皱起眉头,问道:“你是指他们以慕青为借口,对你施压?”
我点了点头,说道:“她的‘游际’今天挂牌成立,公司以为我是来里应外合的,给我休假。”
想到今天公司挂牌,我又想起上次看到的那张海报,如果一切顺利,今晚目前应该开着她的私人独奏音乐会了吧?
见我沉默,片刻,安沐说道:“过去的事情,总会有人翻出来,拿它说事的!我觉得你换一家公司比较好,否则以后总有人会拿这事戳你脊梁骨。”
我刚咽下的黄瓜像一块块石子,用它那锋利的边缘切割着我,我极力掩饰自己,继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身体微微颤抖着。安沐递过纸巾,我接过后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在这一刻却心如明镜,在这一刻,我好似看透了人性的猜忌和阴暗,也许你与她在一起时并未做错什么,却要为相识付出代价!
许久,我苦笑道:“我走了,你觉得别人不会信以为真的,把这件事说成是我进公司的目的,计划被拆穿后,不得不狼狈逃离?”
安沐好似被这沉重的话题压得透不过气,跳开话题,转而问道:“昨天我在雪中,逼你下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以为我是暂时恨着她的,如今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那么重要,昨天雪中,她见证了我最卑微的时光,而我也用这寒酸为原材料,给我自己筑了梦魇之屋。昨天再见到她,我记起的是曾经的日子,与现在的她无关,可即便是曾经的回忆,我依旧一丝一毫抓不住,一回想,它就像水流一般,急急流走,却又湍湍而不息。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亲手解开这所有束缚我的昨天,有一天我终会自由,也可以骄傲地站在她面前,不再卑微、不再怯懦、不再寒酸。”
……
吃完饭,安沐回到17号住宅,给我提来了上次挂在别墅墙上的那把吉他。
我探出头,用毛巾擦了擦洗完澡还未干的头发,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安沐问道:“这吉他,打算送给我?”
“想得美,待会去屋顶唱歌吧!”
“我今晚不想唱歌,也不想碰这吉他,吹干头发就打算睡觉!”
“不想唱歌,是因为今晚慕青开音乐会?”
“操!”我一把将毛巾摔到洗漱台上,不顾没扣上的睡衣扣子,冲到安沐面前,有一种奇怪的尖吼,骂道:“安沐,你TM是我肚里蛔虫是吧,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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