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轮到我值班了,来警卫值班室接班,正在值班的由梦把登记本和注意事项跟我交待完后,笑呵呵地道:“赵龙啊,我问你个事儿,你必须得说真话!”
我笑道:“我什么说过谎话啊?”
由梦道:“你对C首长处有没有感情?”
我道:“当然有,感情都老深了!”
由梦脸一微红,继续问道:“是对首长有感情,还是对咱们这些战友同事的有感情?”
我感到她问的莫名其妙,敷衍道:“当然是都有感情了。”
由梦紧接着又问:“那么,是对男同事感情深点儿呢,还是对女同事感情深点儿?”
我道:“都深。”
由梦眉头一皱,笑骂道:“不开窍!”
我催促道:“赶快去吃饭吧,吃过饭你们还得陪首长去十楼开会!”
由梦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一改刚才随和的面孔,啧啧道:“本姑娘还就不吃了,怎么地?”
然后愤愤而去。
我望着由梦的背影想道:女人啊,真是个难以捉摸的高级动物,阴晴难测啊!
下午两点钟,张秘书和由梦随C首长赶往十楼召开常委扩大会议,我和黄参谋留守负责首长处的警卫工作。其实这个时候并不清闲,C首长一走,娇娇就跑进警卫值班室,又开始缠着我陪我打羽毛球,我推辞说让黄参谋陪你打吧,我还得值班。但娇娇已经习惯了那种战胜我的自豪感,非要让我陪她。黄参谋知趣道:“赵龙,你去吧,我替你在值班室盯着!”
我被迫开始和娇娇打羽毛球,娇娇娴熟地挥着拍子,开心地笑着,乐着。这个时候是她最快乐的时候。每当我被娇娇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我总是自我安慰般解嘲道:让别人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当然只是笑谈,其实说真的,有时候我还真为自己落魄的球技发过邪,劈里啪啦一阵乱打,直打的羽毛球羽毛乱飞,今天我的心情本来就有些沉闷,因此在连连落败十来分钟后,我挥起了有力的胳膊,只听啪的一声,羽毛球像子弹一样从空中飞了过去,对面的娇娇仰着小脑袋一阵张望,都没看清羽毛球飞哪儿去了。娇娇小嘴一噘,埋怨道:“赵叔叔,你太用力了,球没了!”说话间几枝羽毛球上的羽毛飘落到地上,娇娇委屈地瞪着我,羽毛球拍沉下,拣起羽毛摆在眼前看了起来。
我有些歉意,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是啊,是自己太情绪化了!
我对娇娇道:“我去拣球!”放下拍子我便想朝大门外走去,因为我知道,羽毛球被我‘虐待’出了院,没准现在正躺在外面的柏油路上哭呢。
但是还没等我迈步,就见门口站岗的哨兵小魏手里拿着羽毛球小跑了过来。
呵,还是这小家伙机灵!
这个警卫冲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手扶着枪套,一手将羽毛球递了过来,道:“赵参谋,院子这么大,羽毛球怎么还打到外面去了呢?”
我冲这个满口东门口音的上等兵哨兵道:“失手了,呵呵。”
那哨兵指着我手中的羽毛球,挠着脑袋笑道:“那得多大的劲儿啊,你看,毛都突撸没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