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产生不良的联想了……
由梦见我不悦,挽起了我的胳膊,摇晃着道:“赵龙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是――”
我也抖开她的双手,生气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由梦脸色有些变化,或许里面还蕴藏着些许悲伤。她再一次试探着揽着我的胳膊,央求道:“赵龙别这样行不行?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要是愿意,我,我愿意让你占便宜!”由梦闪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那双柔软的小手已经在我胳膊上画起了圈圈儿。
我感觉得出,她在我胳膊上写了一个字。
是‘爱’这个字。
我正想说话,由梦却主动凑了过来,偎依在我怀中。
这种暧昧的偎依,似乎是我们之间最默契的告白了。
由梦在我怀里轻声哼起了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每次听由梦唱歌,我便忘却了一切烦恼。
我幸福地拥着她,久久地沉醉在美妙的旋律之中。
我更希望,这种旋律,能持续永远……
第二天,依然是往日的重复,上午值班过后,吃过午餐,娇娇又缠着我和由梦打了一中午的羽毛球。
下午一点半,我打电话通知西门区队区队长宋四春,让他带着中队战士来首长处合影。
宋四春在电话中千恩万谢。在这些基层官兵看来,能跟首长合影算得上是警卫人员的最高荣誉了。因此,我为他们办成了这件事,他自然会对我更加崇敬。
半个小时后,近百名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C首长处。他们在院外整队站好,然后宋四春进院找到我。
宋四春将所有奉承的话用了个遍,感谢我这次的帮助成全之恩,我只是微微一笑,告诉他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看了一下表,对宋四春道:“让战士们进来吧。咱们在院子里合影。”
宋四春高兴地‘嗯’了一声,然后朝院外一挥手,由一位老士官指挥部队带了进来。
待官兵们在院子里整好队,我转身进了别墅,将C首长请了出来。
就这样,C首长按照我们的想法,与众驻地警卫进行了合影留恋。
每个战士脸上,都释放着激动的笑容,平时执勤的疲惫,都被这种强悍的喜悦,冲刷的烟消云散了。
对于警卫战士来说,能与首长合影留恋,算得上他们最大的荣誉了。
望着战友们满意的神情,我心里涌进了一股由衷的欣慰。也许,对于这些日日夜夜坚守岗位、不辞辛苦地为中央首长站岗执勤的战友们来说,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跟战士们合完影,C首长又与我和由梦、黄参谋、刘参谋几人合了几张,然后C首长对所有警卫官兵进行了一个短暂的讲话。
C首长在讲话中表达了对警卫人员们工作的肯定和认可,同时也代表党中央表示了由衷的谢意。C首长满怀感慨地道:“你们是一支过硬的警卫部队,是党中央身边的安全使者。是你们给中央的领导同志创造了安全、舒心的工作环境,是你们用汗水用付出保障了中央同志们的工作与生活的平安顺利。中国的发展和建设,离不开你们的功劳……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和发扬警卫部队的优良作风,在本职岗位上创造更辉煌的成绩……”
首长讲话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言语真切,措词严谨。令所有警卫官兵那肃然起敬,同时也深感荣耀。
首长讲完话后,我安排宋四春将部队带了回去。
宋四春握着我的手再一次千恩万谢,非要抽时间请我吃饭。
我觉得宋四春实在是有些热情过度了。
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我实在无法想到,这件事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就在宋四春带着部队刚刚走后不久,我突然接到齐处长的电话。
齐处长一说话就是一句劈头盖脸的责骂:“赵龙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诧异地追问:“齐处长,怎么了?”
齐处长严肃道:“你是不是组织首长跟驻勤二中队官兵合影了?”
我实话实说:“是啊。刚刚组织完。”回答完我就开始在心里琢磨开了:这件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齐处长的耳朵里?
难道,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其实细想一下,这也不算是什么怪事儿。齐处长这么大的领导,下面想巴结他的人多的是,首长处一旦发生什么情况,肯定会有些‘积极要求进步’的干部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对于部队这种‘汇报’形式,只能说自己很遗憾也很无奈,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亲信势力,只要有领导在的地方,就肯定会有擅长拍马屁打小报道的下属存在着,很多人就是靠着这种方式,一步一步向上爬着。
其实再一想,何止是在部队,在地方上,这种现象也绝非少数。
齐处长骂道:“荒唐!简直是荒唐!”
我眉头紧皱,据理力争道:“齐处长,基层官兵比较辛苦,我争取他们跟首长合个影,这难道也有什么错?”我提高了音量质问着,对齐处长的不满情绪还在疯长着。
齐处长斥责道:“你组织这次合影,跟上级汇报了没有?”
我道:“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也没走过这个程序。这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必要惊动上级领导吧?”
齐处长道:“扯淡!赵龙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为特卫局做了点儿贡献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做什么事情不用跟上级汇报了,你胆子倒够正的,私自组织官兵跟首长合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警卫处处长?”
从齐处长的话里,我感觉到强烈的火药味儿。
听的出来,齐处长现在已经开始拿我开刀了。他在借助于自己的职权,向我施加压力,甚至想要扳倒我。
因为在此之前,张秘书负责C首长处时,也曾经组织过类似的活动,而且也没有向警卫处汇报。后来齐处长知道后,还夸奖张秘书为基层官兵们考虑,为此还在局干部会上对张秘书进行了表扬。但是今天,我同样是做了跟张秘书一样的事情,却被齐处长骂的劈头盖脸。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其它因素存在的话,实在是太难以解释了。
齐处长对我态度的转变,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由梦。
看起来,由梦让齐处长‘中毒’不浅啊!
为了由梦,他现在已经开始对我进行‘名正言顺’的攻势了!
再大的领导,也难逃一个‘情’字。
然而对于齐处长的刁难,我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应付,毕竟他是我的领导,是掌握所有首长处的高级军官。因此我只能被动地辩解道:“齐处长,去年张秘书组织合影的时候,不是也没跟你汇报吗?你当时还表扬了张秘书,怎么到了我,反而还成了罪人了?”
齐处长觉得有些理亏,然后改变角度,继续对我进行责骂:“赵龙你知不知道,首长现在很辛苦,能不打扰他们就不打扰他们,你这样做势必影响首长的精力……”
我道:“齐处长,您是在故意针对我,是吗?”
齐处长:“……”
挂断电话后,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苦笑。
巨大的压力袭来时,我能有什么办法?
也许,自此之后,一场情感方面的争夺战,已经彻底地拉开了序幕,我甚至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而我的对手,便是我的顶头上司――堂堂的大校处长。
富有戏剧性的开端,预示着齐处长在这方面的决心和力度。
然而,一个领导要找下属的麻烦,相当容易;而作为一名下属,又该如何面对领导的刁难?
只是,现实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