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心情好,才换了身女装而已,这就算主动?明明是你多想了。”陆清清扯扯衣襟,一副‘我穿成这样我高兴’的样子。
宋言致拿异样的眼光打量陆清清,声音低沉地纠正:“问你主动参与调查的原因。”
陆清清立刻起了身,背对宋言致假意打量起墙上的画,好像她第一次来这里一般。
宋言致挑起嘴角,静静看着陆清清,也不戳破她的尴尬。不得不承认,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宋言致找不到什么别的词来形容,所以就只想到这四个字。
“我呢天生就热心肠,再说这兰花教的余孽本就在长乐县,我作为长乐县县令,自然有义务帮助宋御史处理这件事情。”陆清清理清思路后,立刻忘了之前的尴尬,有理有据的和宋言致解释。
宋言致何等聪明,他根本不相信陆清清所言的理由,但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再追问,陆清清也不会坦白说实话。与其去浪费时间听胡言乱语,他不如自己去探究答案。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将太后找出来。
“你的人遍布长乐县,跟踪起来也不会扎眼,这几个我用朱砂笔圈住的名字要重点跟踪。”宋言致蹙眉,“但不保证名册以外还有兰花教的人,所以你在用人上也要注意。即便是你认为的亲信之人,也不可与其提兰花教之事。分派任务时一对一,不要聚在一起说。”
陆清清点头,“那兰花教的首领是谁,你心里可有数?”
宋言致摇头。
“锦盒里的纸条内容是什么?”陆清清又问。
“没有字,画的九叶兰花。”宋言致说罢就把那张纸递给了陆清清。
纸中央确实画着九叶兰花,纸条不大,看折痕就是简单的对折后放在了锦盒之内。
陆清清用手捻了下纸张,又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有什么发现?”宋言致问。
陆清清:“是我陆家纸铺所产的一等兰香纸,不过这墨可够臭了,差点把纸香味都盖住了。”
“一等……跟贵?”宋言致问。
“当然,一寸一两黄金,一尺起卖。说实话,能用的起这种纸的人,都是那些有钱没处花的,比如我,或是死要面子钱受罪的。”陆清清解释道,“但这纸确实值这个价钱,巴掌大的纸里要就用到六百朵干兰花,都是盛开时采下立刻烘干,以保留其香气。”
“确实有钱没处花。”宋言致赞同。
“多数都是有钱人买来写情书或是婚嫁所用。但买这种纸的人很少,而且最近因为有假货出现的缘故,买这种纸的人都会进行记录。如果凶手是近日在我们陆家的铺子所买,一定可查,保不齐铺子掌柜对他还会有印象,我回头派人去问问。”
宋言致很满意陆清清的表现,看来让她参与案子的决定果然没有做错。
“那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什么时候知道这树洞里有锦盒?”既然已经合作办案了,陆清清一定要问清楚她之前所有的疑惑。
“入住之后第二日侍卫们检查院子时发现,听你说这穆家老宅在本地是出了名的闹鬼,平常必然清净,没人会来,所以我便想此处应该是某些人交换消息之地。所以发现锦盒后,没让人动,暗中静等拿锦盒之人出现,却没料到你突然跑来搅局。”
“这么说你当时根本不确定这个锦盒是否跟兰花教有关。”陆清清歪身子,托着下巴看宋言致,“可看你昨天晚上表现的样子,好像非常肯定似的。”
“事实就是跟兰花教有关,有什么不对么?”宋言致反问。
“从现在的结果看确实是,可是当时你不确定你就对我……”
“结果如此,就是事实,是对的。”宋言致不容陆清清置疑。
“好好好,算我错。”陆清清无奈地捋毛道。
随后陆清清就从宋研制的口中了解到太后失踪的经过。半个月前,太后去京外法华寺上香,随后去了尘大师的房内听禅。经常是要清静,当时太后只允准了贴身大婢女跟着她进了禅,半个时辰后,宫女们去敲门没人应,闯进门才发现了尘大师和太后身边的大婢女皆中刀身亡。当时门上了闩,后窗是开着的,在后窗下也找到了一些男人和女人的杂乱脚印,故初步推断太后是被人劫持从后窗离开。
“侍卫们立刻就搜查了整个寺庙,又封锁了整座山,但是没有找到太后的踪迹。在寺庙周围的几处交通要道上四处打听,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太后的下落,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禅房内桌上放着的一株兰花。”宋言致描述道,“起初大家有很多猜测,那都不确定。到第二日,天机符收到了一封兰花教的信,这才肯定太后是被兰花教的人劫走了。”
“那信里有没有说他们劫走太后的目的是什么?”陆清清问。
宋言致眼色异常深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信里说他们的教主要和太后生子,给皇帝生个兄弟出来共享天下。”
陆清清微微睁大眼,有点难以相信兰花教的人竟能策划出劫持太后的事情来,脑袋却这么不灵光。和太后生孩子那也不是周氏皇族的人,怎么可能跟皇帝共享天下?再说一旦太后的名节被玷污,大齐国便不可能再认她再做太后,这是若有脑袋正常的成年人都会想明白这个道理,兰花教的人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