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只见她指甲暴涨,顿时变成了一尺长,整个人也迅速向着张冽扑过来。她那样子显然是要直接取命的,姜华和江一帆都吓了一跳,当即喊着,“小心啊!”
话音未落,女鬼已经冲到了张冽面前,她的手指甲几乎已经摸到了张冽的脖子。
此时,女鬼与张冽已然面对面,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个诽谤她感情的家伙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可是,她失败了。张冽脸上非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在她眼前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她,真笨啊!
女鬼当即觉得不好,这家伙手中有那么厉害的符/箓,不会有其他的宝贝吧。她想收身离开,可却已经晚了,直见张冽突然举起了右手,在她面前打开了拳头。
一个金光闪闪的雷字猛然浮现在他手心中,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女鬼只觉的眼前一花,随即整个身体便疼痛起来,比之刚刚被符烧则厉害万分,饶是她修炼多年,此时也忍耐不住,当即口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啊!此时她已顾不得张冽,反而抱身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打起了滚。
张冽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趔趄的退了一步。江一帆已经吓得不能动了,倒是姜华这姑娘瞧着柔弱,但还算胆大,此时竟有力气向前走了一步,扶住了张冽。她皱着眉头看着那在火焰中尖叫的女鬼,忍不住问,“怎么办?能烧死她吗?”
江一帆也跟着在旁边说,“你有那个黄纸就赶快扔过去啊,小心她等会儿又爬起来了啊!”
张冽要是有办法,他就不可能用了□□,那个字还是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做法给他写在手心里的,说是可以驱妖避邪,保他性命的。他从小到大,也就小时候用过一次,结果他足足睡了三天,后来他爸才告诉他,这□□是需要耗真气的,让他慎用,他便再也没用过。
至于手中的符/箓,说真的,他爸都不准他学习,他对画符也是从二师兄那里偷学来的一知半解,最多画画平安符而已。这些符/箓还是他临走前二师兄喝醉了酒,三师兄带着他进屋扫荡的。但显然,他二师兄最近接的都是安家镇宅的生意,一共就几张五雷驱邪符厉害点,剩下的就没顶用的。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女鬼,他又没有修炼过,□□的威力自然一般,虽然对她有伤害,却不足以致命,这场幻境如今依旧存在,并没有消失的迹象,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出去,他这会儿也没了主意。
“我……”他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虎啸,话还没出口,眼睛一闭,就晕倒在地了。如果他还醒着,就会发现,与此同时,江一帆和姜华也晕倒了。而那个还在哀嚎的女鬼,此时则仿佛真的见了鬼一般,望着空中飘来的白玉葫芦露出了不敢置信地神色,只是她半句话都未曾说出,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收!”
她整个身体就被葫芦收了进去,不过刹那间,这间美轮美奂的婚房,都如烟花一般散去了。
草地还是那片草地,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头顶的月亮此时已经由中天换到了西边落山的位置,天微微要亮了。
一个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将葫芦捡起来塞进了包里,挨个检查了他们三个一遍,然后皱着眉头冲着身后说道,“白队,张冽受伤了。”
那个白队这才缓步走出来,若是张冽他们醒着,定然会发现,这位所谓的白队不就是白寅吗?
白寅顺着男子指的方向,低头就看见了张冽脖子上的抓痕,男子皱眉说道,“应该是这女鬼抓的。”他挺啰嗦的,在那儿嘟嘟囔囔说,“你说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明明什么都不会,怎么就敢直接上呢!幸好这女鬼也就几十年道行,咱们又接到线报过来了,否则他命都没了。得了,要不我找王真人来一趟吧,给他把伤口处理一下,老张家就一个独子,刚放出来两天,还跟各处都打了招呼让罩着点,别出了事。”
白寅在他的啰嗦声中,蹲下看了看张冽脖子上的伤口。
其实并不严重,一共只有两道抓痕,的确破皮流血了,但并不算大事儿。只是……白寅微微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的,便觉得心跳加速,脑袋也开始昏昏涨涨起来,这味道仿佛有毒,居然让他有种露出本体,凭本能行事的荒谬感。
他几乎立时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顺便,则看向了还晕着呢的张冽。这小子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脖子上的两道抓痕因为是女鬼所伤,并没有如一般的伤口一样,凝成血疤,反而有两滴血珠一直新鲜的挂在那里。
白寅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张冽的脖颈,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入手皮肤竟然又软又腻,仿若最好的羊脂玉一般。白寅手顿了一下,这才将一粒血珠抹在了手中,取了回来,放在鼻前闻了闻。
果不其然,血液的味道一冲入鼻,刚刚被他压制下去的那股欲望又出现了。不过是个没学过几天的小屁孩,为什么身上会散发出让人冲动的味道?
那边男人已经催了,“白队,怎么了?不会挺严重吧!我还是赶快叫王真人来吧。”
白寅连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说,“没什么大碍,吃一粒清心丹就可以了。他是我室友,我带他回去吧,你把现场处理一下,照看好这两人就是了。”
说完,他压根就没给对方反对的机会,皱眉看了看已经挺尸的张冽,干脆将人一拽就扛上了肩头,消失在了对方的眼前。
周明都愣了,瞧着白寅已经消失的背影,不由觉得诧异:这是怎么了?往日里,白队只管战斗,别说室友,同事他也不搭理啊!更何况,上次战斗受伤后,白队的脾性就更难捉摸了,怎么会管闲事呢,他可不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莫非,张冽那小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