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怎么又说偏题了?”吕宗平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摇头笑道:“说说你吧,当市长和当县长可不一样,别以为把真阳搞得不错,就能在中州如臂指使,中州是省会,虽然经济规模没有汉都这么大,但是我感觉中央和平原省委可能对中州的期望值很高,否则也不可能这么煞费苦心的把你安排到中州,所以有一句话,叫做爱之切责之切,你可不能辜负了中央和平原省对你的期望啊。”
“谢谢市长对我的指点了,我以前的确也只主政过一个县,在汉都就是只负责一方面,不过好在我在高新区和经开区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也想请市长给我一些经验指导。”沙正阳态度端正。
面对沙正阳的请教,吕宗平思索了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换了别人,我也许能够以过来人身份给他一些建议,但是你不一样,我觉得我的经验未必适用你,嗯,到位不越位这句话好像还是你说的,还有什么?总揽不独揽,宏观不主观,决断不武断,放手不撒手?好像这些都是你在和我们说的时候嘴里冒出来的吧?这些你都清楚,但归根结底,我觉得还是要落到一句话,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做实事!”
沙正阳一怔之后,缓缓点头,这才是真知灼见,无论你说再多虚的,都不及一句话,围绕中心工作,做实事!
“市长,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吕宗平也缓缓点头,“到中州工作,要学会融入进去,既要发挥你自己的特长优势,但是也要注重充分调动当地干部的积极性,学会挖掘选拔本地人才,在干部使用上要学会扬长避短,这一点大概算是我临别赠言吧。”
沙正阳离开时都还在琢磨吕宗平的这番话,大概是对自己在选拔干部上的苛刻要求的一个提醒吧。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
和领导们谈话时,沙正阳就把手机关了,免得无谓的干扰。
到家的时候沙正阳才把手机打开,无数短信。
卿箬笠也很惊讶,沙正阳关手机的时候不多,除了和领导谈话,其他就算是晚上也是开机。
不过卿箬笠也知道沙正阳这几天是关键时刻,何去何从就会迅速定下来,所以当沙正阳电话打不通时,她就知道多半是和领导在谈话。
当沙正阳告知她会去中州工作时,卿箬笠还是有些懵了。
不是说去安襄当市委I书记么?卿箬笠当时还在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安襄距离汉都也就是几十公里,汉宛高速也就是五十分钟就可以回来,不说每天回来,起码周末或者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可以回来吧,怎么现在突然来了一个要出省,到中州?
这个意外太大了。
“正阳,怎么会是去中州?还出省了?”卿箬笠虽然不太清楚体制内的这种升迁变动,但是也还是大略知道厅级干部跨省任职的情况少之又少,怎么会轮到丈夫身上?
“中央的安排。”一句话就让卿箬笠无言以对,良久卿箬笠才皱着眉头道:“那我和孩子怎么办?你这一去恐怕不是一两年就能回汉都吧?”
“估计以后回汉都的可能性都很小了。”沙正阳平静的道:“我先过去,适应熟悉一下,嗯,最多一年,让孩子稍微大一点儿,不那么容易生病,你就调过去。”
卿箬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正在床边跌跌撞撞的孩子,苦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箬笠,这也是组织的安排,我们必须服从,从生活角度,我也不太愿意离开汉都,但从工作事业角度,我去中州,既是组织对我的器重,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成长,一个锻炼,一个挑战。”沙正阳正色道:“所以,我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