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山洞是有洞口的”。
“那又怎么了?”
“草舍是有门的”。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
景心变得有些难以启齿,“山洞没有门,这房子有门,我听尤游说过,如果一男一女住在一间房,再把门关上的话,会生小孩儿的”。
“噗!”
明白了,无名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不是笑景心说‘傻话’,也是笑景心说‘傻话’,总之是一种很开心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
景心嗔怨了一声,无名又收敛了笑容,对景心很郑重地说道:“难道你不想给我生个小娃吗?”
一句反问,景心又觉得莫名其妙起来,毕竟是听尤游说,景心真不懂,而无名却是真的想,自从那个‘梦中女孩’走进他的心里后,他便有了活着的目标。
“屋里坐吧,穷山僻壤的,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家常便饭,不要见外”。
老婆婆已经从另一间小茅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一手拿着拐杖来到无名和景心的身边。
“老婆婆,您太客气了!”
无名上前一步,接过了食盒,老婆婆已至暮年,拿着个沉甸甸的食盒实在费力。
“老婆婆,家里有多余的衣裳吗?”
景心搀起了老婆婆,扶着她慢慢的一起进房,老婆婆不明白景心的意思,景心又道:“我们现在的衣服又脏又……”。
老婆婆已经明白了景心的意思,不待说完,便道:“有,如果不嫌弃,儿子和儿媳的衣裳倒有身多余的”。
“那多谢了!”
老婆婆的心真好,饭菜是给他儿子、儿媳准备的,无名说他们饿了,便让他们先吃了,都是一些山菜和粟米,粗茶淡饭的,景心和无名也不挑剔。
用过了餐,老婆婆又到房间取来儿子、儿媳的衣服让景心和无名换上。
到了日暮,老婆婆的儿子,儿媳回来了,还打了一担柴,还没进家门口,儿子便高声地叫道:“娘,我们回来了”。
听到叫声,老婆婆很高兴,从屋子的台阶上走下来,去开门,老婆婆的儿子、儿媳一起进入小院儿,老婆婆的儿媳帮衬自己的丈夫卸下担子,又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额头上的汗珠,显得特别的恩爱。
这一幕正好被无名看到,心里特别的羡慕,不由看向景心。
景心没有注意无名的眼神,而是忙着收地上的粟米,用着簸箕一撮一撮的端进一间小房子里,倒在里面的仓廪中。
“娘亲,他们是?”
老婆婆的儿子看到了家里的无名和景心,发愣在当地,问了一句。
俗话说,哪儿有白吃人家的?白穿人家的?一分收获,一分劳作,天黑了下来,老婆婆没有劳作能力,无名和景心帮衬着,把院子里的粟米收拾起来。
老婆婆恍然一下,说道:“他们是一对儿落难的兄妹,来咱家借宿一宿”。
无名点头见礼,说道:“夜幕已临,山中雾沉潮湿,又多出豺狼猛兽,希望这位大哥不吝借宿一宿”。
知道了无名二人的来历,老婆婆的儿子和儿媳非常和善。
“这位兄弟说哪里话了?来即是客”。
顿了一下,老婆婆的儿子看到了无名手中的木钎,赶忙上前一步,又道:“兄弟是客,哪能做这粗活?兄弟先歇着,让俺来!”
无名没有把手中的木钎交给老婆婆的儿子,二人互相争执几下,四人合力把粟米归到了仓廪中。
到了晚上,老婆婆真让无名和景心挤一间房,他们家的房屋也不多,他们既是兄妹,住一起也没什么。
一间黑屋,一台油灯,景心、无名两个人住在里面,约莫初更时分,夜风突袭,蔼云密涌,很快,像无名所说的那样,下起了大雨。
夜雨哗哗,树影婆娑,时不时有雷电交加,将茅舍里面弄的乍明乍暗,似是在偷看里面的人一样。
无名很规矩,景心睡榻上,他坐在一旁打坐,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外面的雨依然很大很大。
“呼呼呼”风声越来越响,雷电越来越怒吼咆哮,如此干扰耳觉的雨夜,平静的墙壁上发出了“沙沙沙”地声音,像是行人在树叶上行走一样。
景心依然美梦正香,无名警觉性地睁开了双眸,赶忙从榻上跳下来,一个翻身,从桌子上跃了过去,隐身在窗户一旁,偷偷地向外张望一眼,一阵电闪响过,把外面照的幽暗、清晰、深邃,狂风怒吼,暴雨哗哗。
“那是什么声音?怎么突然没有了”。
在无名警觉的一刻,墙壁上‘沙沙沙’的声音也随即消失,窗外没有人,依然是‘似’很平静的雨夜,无名放下了那颗警惕的心,起步向榻边走去,一阵电闪响过,无名骇然一惊,立刻凑眼向窗外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