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知道当时的模样确实挺让人发笑的,那笑就笑吧,笑完后,能不能过来帮帮她下墙。
可程砚白这个死中二期患者,笑够了后,居然拿出了相机把她趴在墙上怎么都下不来的情景给拍摄了下来。
气得她忽然神功在身,迅速翻下墙,追着程砚白跑了医院一整圈索要照片,奈何自已腿短啊,怎么都没有追到腿长的程砚白。
回想起昨天晚上壮举的池音,真恨不得抽自已两个耳光,为什么当时要和一个中二期患者较真,哎,估计是昨天的冷风吹傻了她原本就不高的智商。
笃笃笃的窍门声拉回了池音的思绪,门外传来护工阿姨亲切的声音:“程医生,你过来给太太检查身体吗?”
程砚白,你不来找我,我还正要去找你,池音一拉开洗漱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程砚白。
四目相对时,池音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她想起了昨天的惨况所以脸红了,但那时被气红的。
“池小姐,”程砚白笑得如清风朗月,夹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边的框架眼镜遮住了他那双斜长,深邃的眼眸,温和的声音如小提琴上的第三根弦格外悦耳,“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池音听到自已的牙齿在咯吱咯吱地想,努力平复内心涌现上来的火气,挤出了一丝笑容回答:“很好。”
“哎,太太,你瞧我这个记性,早饭都冷了,我帮你重新去买一份,”,护工阿姨出声解释,走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给合上。
一大早她就替这位豪门太太买好了早饭,却忘记放在保温杯里,现在大早上买好的早饭恐怕都已经凉地透彻了。
池音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护工阿姨拿了钱包走了出去。
于是,病房内就剩下了池音跟程砚白两个人。
和昨天那个张狂的程砚白不同的是,今天的程砚白收敛了所有的张狂,不羁,脱下皮衣重新穿上白大褂的程砚白气质异常的温和,只有池音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旦疯狂起来就会有多么疯狂。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是两个人。
“还没吃早饭?” 余光中自然瞥见了池音的睡衣睡裤,长发垂在了胸口边,有几丝碎发贴在了脸颊上,程砚白便知道她刚醒来。
池音嗯了一声,垂下了脑袋低头看着脚下穿着的拖鞋,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拥有正常人格的程砚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正好我自已做了午饭,多做了一份。”程砚白没有像池音那样感到不自在,即使猜到她心里别扭的想法,也仍旧像往常那样对待她。
池音正想拒绝,偏偏肚子不给力地“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程砚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的笑容,径自把保温的饭盒放在了一边的小圆桌上,慢条斯理地摊开。
绿油油的小青菜,外焦里嫩的牛排,洒上了孜然,盘子上面放着一朵精雕细刻的萝卜花朵,离得近了,传来阵阵香味,最后一碗泛着青翠葱花的排骨汤 ,搭配地色香味俱全,彻底地勾出了池音肚子里的蛔虫。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平常的家常菜,但食物诱人的香味快让池音受不了了。
拆开一双崭新的筷子,程砚白把它递到了池音的手里,眉眼含笑:“快趁热吃吧。”
迟疑了几秒,池音接过了他手里的那双新筷子。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池音饿的前胸贴后背,原以为早上醒来能够吃上热乎乎的早餐,没想到阿姨跟她说全凉透了。
用调羹舀起一块排骨放在嘴里嚼了嚼,池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头看向了程砚白,声音里全是震惊:“你,你做的吗?”
“噢,”程砚白笑得一脸温和,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那家伙做的,我也难得品尝到他的手艺。”
吃在嘴里的排骨肉瞬间变得难以下咽,池音咳嗽了起来,结结巴巴:“你,你说……”
程砚白放下了刀叉,直视着池音的眼睛,直接承认:“昨天,你不是见到我的第二人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