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红着眼睛,转而把手背到身后狠狠地攥紧拳头,情绪第一次如此失控。谁会想到这两个残疾的姑娘,竟能干出这等残忍的事来。
白玉堂已经蠢蠢欲动,只恨不得把这两个女人挖眼切耳一刀刀凌迟弄死。但他抓刀的手,随后被赵寒烟按住了。白玉堂仍是怒火冲天,煞气十足,但在和赵寒烟对视的刹那,他还是决定隐忍。
如果他之前没有急于把皮素素救出来,刚刚院里的那些下人是否就不会死?所以现在他必须要忍。等开封府把人审问完,他立刻就弄死这两个女人!
“那你们两个怎么没去死?你们才是最大的知情者,也该去死呀,以彻底保全住你们的主人。”赵寒烟正处在盛怒之中,眼中的恨如刀子般恨不得将二女撕碎。
展昭此时也狠狠攥紧了手里的刀,有一跃而杀的冲动。起初听白玉堂讲说这宅子里还有两位双腿残疾和耳聋的姑娘,他还以为那二位应该和皮素素一样是受孩者。万没想到,这两名女子竟然如此狠毒,四十多条人命于她们来说竟跟儿戏一般,平平淡淡地就说出口了。
站在张大姑娘轮椅后的吕二姑娘忽然举起手中的一卷纸,满满地展开给大家看,上书:“绝不会背叛主人,任何痛苦都可承受。”
她们下毒灭口之后,早做了准备等待,甚至还写好了字等着。
“拿下,押回开封府!”公孙策咬着牙艰难吐出这几个字,他头一次说这句话觉得难受,因为这话太轻了,根本不配用在这两个恶人身上。
“气死我了,怎么会——她们还是人么,我连禽兽不如四个字给她们都觉得是玷污!”马汉气得整个人要炸开了一般。
赵寒烟:“有时候养人,跟养狗一样,她们两个就是被训练出来的‘忠犬’,护主。”
“护个屁主,我都把他们弄死!”王朝磨牙气得脸色通红。
展昭皱眉,“这下府中人都死了,连半个人证都没有,剩下两个活口,更不要指望她们能说出什么了。礼部尚书那边,我们这下没有任何证据能撼动了。”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眯起眼,“这件事因我而起,礼部尚书那边我来,定会办妥当了,给你们一个交代。”
“以素素当时的情况,搁谁都心疼把人带回来。那么大点的孩子,在这种地方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你做的选择很对,莫要因此自责。”展昭忙劝慰白玉堂。
但这些话其实对于白玉堂来说并不起作用,即便事实确实如展昭所言那般,但他仍旧会觉得举动仍旧带来了四十多条人命丧失的后果,这个账不能平,这个愁他必须报!
“展大哥说得对,你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别以为他是劝慰你,是事实。昨晚你若不救皮素素,她很可能就死了。”
赵寒烟的这番话,立刻进了白玉堂的心里,他很在乎地询问赵寒烟为何会有此说法。
赵寒烟回身去看那些正被运走的尸体,个个都是勾着身子,死状为嘴唇发紫,口吐白沫,“你看他们中毒的症状,是否眼熟?”
王朝等人也都跟着看去。
白玉堂怔了下,“他们似乎和尤大娘的死相很相像!莫非这毒药是忘忧阁所送?我记得忘忧阁的人送饭是在深夜,而在我那之后才偷偷进府,带走素素。若真这般,那她们其实早就已经决定要灭口掉府中所有的下人了。”
赵寒烟点了点头,表示很可能如此。
随后衙差们彻查整个府邸,也将密室重新搜查了一遍,发现各处地方都一干二净,完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这不奇怪,既然连人都舍得处理的这么干净,东西早就干净了。况且这宅子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多别的证据,最要紧的是人证,偏偏还都死了。”
一行人归开封府后,包拯听到经过后,气愤地摔了茶杯,立即起身吩咐展昭将薛掌柜缉拿归案,查封忘忧阁。
包拯敲了惊堂木,开堂审问张大姑娘和吕二姑娘。
公堂上,包拯毫不留情地审问二人,并不惜用了酷刑。
但张大姑娘和吕二姑娘依旧除了承认将皮素素拐到了宅之,就只认毒死四十多个下人的事,其它则一概不认。他们不承认有主人,不承认害死过葛水仙,不承认和菜河边俩姑娘的死和钱石的死有关。
单纯地审问根本不可能从张大姑娘和吕二姑娘口中套出什么证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