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办。”肖凡冰无声地离开张雅兰的办公室。
现在来看,叶公瑾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南京市公安局反特科科长,竟然是张雅兰。否则,他会很快找到左少卿。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意外。
这天晚上,张雅兰下了班,悄悄去了柳秋月的家。
当她坐在傅怀真对面,微笑看着这个她从前在国防部的同事时,这才知道,左少卿和柳秋月,已经于几天前离开了。至于她们去了什么地方,坐在她对面的傅怀真眼神慌『乱』着,却就是不肯说出来。
傅怀真结结巴巴地说:“雅兰,我家月儿你是知道的,好有主意的。那个……那个左少卿,你更是知道的呀。她们好神秘的,什么也不告诉我。连她们要干什么,去了什么地方也不告诉我,我好难过的你知道吧。”
张雅兰就笑了起来。她和傅怀真在国防部同事几年,她太了解这个酸秀才了。她笑着说:“怀真,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还没学会撒谎呢。”
“真的呀,真的呀!”傅怀真就叫了起来,“我一毫毫也不骗你,真的不知道。”
张雅兰感觉,她若不说一点真话,可能问不出结果来。她向傅怀真勾了勾手指,叫他把脑袋伸过来。她凑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怀真,我告诉你一个情况,有人正在秘密探听左少卿和柳秋月的去向。我感觉她们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尽快通知她们,你明白不明白?”
这个傅怀真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恐惧已经让他的脸『色』变白。他有些痛苦地说:“雅兰,我真的不好告诉你的,月儿要怨我的。”
张雅兰把他的耳朵用力一揪,咬牙切齿地说:“姓傅的,等你的月儿死了,就没人怨你了,是不是!你说话呀,是不是!”
傅怀真张着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开合着。他眼睛里满是惊恐,呆呆地看着张雅兰。他终于说:“雅兰,她们去了武汉。我……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再也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第二天的下午,张雅兰给住在南京公安局招待所的王建远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两点,第一,她已经检查了最近几年办过的案子,未发现与他提到的案件或人员有关的情况。第二,因为有紧急任务要去广州,请他留下联络方式,以备今后发现有关情况后,好与他联系。之后,她和肖凡冰连夜登上了去武汉的火车。
张雅兰两次被捕,并且几乎死在保密局的刑讯室里,这样的经历不会白白经历过。她比别人更敏锐地察觉到一点,有人正在秘密地寻找左少卿。这是一个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即使王建远有总参情报部这个身份,也不能让她放松丝毫警惕。
她知道,左少卿现在一定有危险了。她想尽快赶到武汉,通过武汉市公安局,找到左少卿。这是她刚刚认的一个姐,她不希望这个姐姐现在有危险。更别提这个姐姐身上,可能还担负着极其重要的任务。
看官们一定都看出来了,与本故事有关的人,正在不由自主地向武汉汇集。
而张雅兰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去武汉的。因为就在张雅兰启程去武汉的两天之前,本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要人物,也去了武汉。他就是杜自远。
杜自远去武汉,是因为他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嘴里,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在他掌握的所有情况之上,增加了最后一片羽『毛』。
四月下旬,杜自远带着秦东海和龙锦云,辗转回到北京。不久,他处理了龙锦云,最终将她调到湖北调查局工作。虽然他也说不出什么道理,但他确实不再信任龙锦云了。另外,他也知道,他甚至有可能冤枉了龙锦云。但处于目前的危急情况下,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个小事了。
这一次柬埔寨之行,杜自远自我评价,是一次严重的失败。他除了知道潜伏于金兰湾美军基地的左少卿可能携带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之外,一无所获。他没有查清阮其波遇刺的真实情况,也没有查清金兰湾交通线中断的原因。他确实知道梅组织已经被破坏,但被破坏的原因仍是一无所知。
他反复考虑过,他相信左少卿携带的重要东西一定放在她的背包里。但龙锦云却没有在那个背包里找到任何东西。这个结果导致他对龙锦云失去信任。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怒火中烧,也更让他感受到危机的事。他和秦东海、龙锦云刚刚抵达南宁不久,美国人,越南人,南越人,还有台湾的情报机关,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甚至成了被伏击的目标!
杜自远相信,这次泄密,一定是潜伏于中调部里的“水葫芦”所为。这个“水葫芦”,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心腹大患,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
看官们从上一节和这一节里,或许已经猜出‘水葫芦’潜藏在什么地方了。但杜自远要猜到这个结果,还要过一段时间。
所以,杜自远回到北京后的几天里,心情十分恶劣。
杜自远和局长老罗,把这些情况反复分析过之后,竟然发现,他们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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