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诧异，“这你都看出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说吧，什么是啊？”

柏安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碰到秦瑟了，就在晋城。”

姜珍一下没抓稳筷子，“啪”的一下掉在餐桌上。

“阿珍。”柏安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早知道他不应该说的，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耳光。

姜珍将掉在桌上的筷子重新拿起来，她淡淡地说道：“是吗？”

“嗯，你还恨他们吗？”

姜珍抬头看向他，“柏安，如果换做你是我，你恨吗？”

柏安语塞，姜珍所有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他不能想象她曾用那么瘦弱稚嫩的肩膀撑着一个家，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是他的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他真的能撑的过来吗？

如果他是姜珍，他想他会恨，或许恨意一点都不会比她的少。

“恨。”

姜珍的嘴角牵起一抹很淡的笑意，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平淡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将手机静音然后反扣在桌面上。

柏安没敢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吃完了，吃完我们走吧。”

“哦，好。”

沈泱在M国的录制结束，他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但是他大概姜珍的电话以及微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所以一结束他便坐飞机回了晋城。

沈泱没有回自己公寓，而是直接开车了去姜珍的小区楼下，从楼下可以看到她们公寓，没有灯光，想着应该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人接，于是他便在小区楼下等着。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束强光亮起，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开了过来，他知道那是姜珍的保姆车。

姜珍关上车门，弯下腰对车内的陈蓓蓓说道：“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嗯，好。”

陈蓓蓓掉车离开，姜珍朝大堂内走去，握在手心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依旧是沈泱的电话，她咬了咬嘴唇，将手机放在随身的包包里，没有理会，就在她继续朝前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姜珍就如走楼梯时不小心踩漏了一层楼梯，心脏“哐···”的一下沉了下去，她僵硬地转过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半个多月没见的沈泱。

“沈老师···”

说话间沈泱已经走到她的跟前，她看着他俊挺的面容，他的眼里带着些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他大概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看着姜珍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她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一个那么温柔那么美好的人，可是偏偏是这样的人，她那么渴望去靠近但是又不能靠近。

“回答我，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姜珍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在她沉默的时候沈泱就明白了，原来那么多天以来她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只是单纯的不想接他的电话，不想回他的微信，可是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那天还是好好的。

“姜珍。”

“沈老师，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沈泱步步紧逼。

姜珍就像是没有听到沈泱的问话一样，而是淡淡地说着另外一件事，“我恨过一个人，现在也恨，我对自己发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做一个像她那样的人，所以我很害怕，如果变得和她一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很肮脏，我没有能力去承担因为我而造成的错误。”

沈泱紧紧地蹙着眉头，虽然他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那个人跟她心中的那个秘密有关，那个秘密把她压的喘息不过来，这样的她让沈泱心疼，他想要拥抱她，想给她温暖以及安全。

“沈老师，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可是那么好的人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我。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是表达什么？”

“是感谢，谢谢您之前对我的帮助，您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得的。”

“姜珍，你觉得我需要这样的感谢吗？”

“但是我只给的起这样的感谢。”

沈泱伸手按了一下疲惫的眉心，他突然意识到她此时好像进了什么死循环，他现在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所以他不能再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去刺激她，于是他放软了语气。

“所以照你这样说，你以后是不准备跟我联系了？”

姜珍猛的一下抬头看向她，“沈老师······”

沈泱在心中苦笑，看来她还真的是这样想的，于是他露出一个苦涩地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欠我的那顿饭是想赖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