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来到县城之后,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这让我感到很头疼。
第二天孙晓彤告诉我,她要跟我学做衣服,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小姐,你不是模特吗?怎么想起来当裁缝了,那不是委屈你了?”我说。
孙晓彤却说:“在我们这一行里,做衣服的人那叫设计师,我们这些模特不过是衣架。我要是学会了做衣服,以后自己喜欢穿什么,就自己做什么。成了时装设计师,不是比当模特要厉害多了?”
我干咳了两声说:“那样的话,不是耽误你报仇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找到那个跛子,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孙晓彤恨恨道。
说起报仇,孙晓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赶紧说:“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就这么决定。”孙晓彤说完,指了指墙上的红色旗袍:“你就先教我做这种衣服。”
我摇摇头说:“你也太心急了,你还是从基本功学起吧。”
在我们说话间,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和孙晓彤认识,据说是住在八楼的王霞,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烫发,平时我们都叫她霞姐。
王霞的手里有一只鸽子,白鸽发出咕咕的叫声,俨然成了王霞的宠物。
“霞姐,这鸽子是你养的啊,我就说昨晚怎么能听到有鸟叫。”孙晓彤笑着说。
“那你可就听错了,鸽子天黑就入巢了,昨晚是一只猫头鹰在叫,真是讨厌死了。”王霞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六楼的陈永元不知道抽什么风,好端端养什么猫头鹰,那玩意多晦气啊。”
孙晓彤这才知道,不禁也疑惑道:“为什么养猫头鹰呢,咱们小区也没多少老鼠吧。”
王霞说:“谁知道他呢,整天吊儿郎当,怪不得快三十岁了还没娶上老婆。”
“您消消气,女人要是穿上漂亮的衣服,形象气质马上就能提升。我新进的布料,您快看看。”我赶紧笑道。
王霞看了看我,笑着说:“小吴,你真是会做生意,怪不得晓彤会看上你。”
我一愣:“您别说笑了,我和孙小姐是普通朋友,您千万不要多心。”
孙晓彤也红着脸说:“是啊,霞姐,这种事你怎么能乱说呢?”
“哎呦,你还害羞了,这有什么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你们两个人正合适。”王霞笑着说。
“霞姐,要是再说这种话,我以后不理你了。”孙晓彤似乎很是害羞。
王霞一边抚摸着鸽子,一边把目光落在了红色旗袍上:“小吴,你能不能做一件和那个一样的旗袍?”
我吸取钱慧丽的教训,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霞姐,做其他衣服都不成问题,唯独不能做和那件红色旗袍一样的款式。”
“哦?这就怪了,你还怕我不给钱吗?”王霞问我。
“和钱没关系,和命有关系。”我说。
王霞还想问,只听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干嘛非要穿那种款式,一点都不好看。”
我循声望去,那人已到了门口,那是住在十楼的褚怀安,由于提醒过于臃肿,我们都叫他褚胖子。
褚胖子是个纯粹的暴发户,老家拆迁了房子,他就在县城重新买了两套新房,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一副油腻大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