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装作没看见,哼了一声,意思是你当着外人的面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的面子呢!
她这犹豫的功夫,毛瑾的手就上来,轻轻拍打着毛线的脸颊:“哎呦呦!我的大宝贝呦,妈可想死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毛线挤眼,锐利的小眼神一拐,就瞥到了木加一身上,意思是,为了你在男同志面前的美好形象,是不是也得……那什么一下。
毛线看了眼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木加一,又看看她妈,一脸的恍然大悟:“是妈妈呀!”
毛瑾被她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吓得一怔,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已经被毛线一把勾在怀里了。
别看毛线个子小,手劲可重了,毛瑾只感觉脖子上架了一把镰刀,而她,则像一穗待宰割的麦子,被人死死地攥在手上——当然,作为一穗身经百战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麦子,毛瑾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她迅速摸着毛线的腰狠狠拧了一把,作为试探性的威胁。
毛线暗暗运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都渡到手臂上,牢牢箍着她妈的脖子不肯撒手。
娘
俩脸上挂着同款扭曲的笑容,呵呵,呵呵,哼,呵!
木加一也跟着笑,看了眼毛瑾:“伯母……”
毛瑾朝他挤了下眼,又瞥向毛线。
木加一会意,看向毛线:“东西放这儿行不行?”
“啊……就那吧!”毛线这一分神,毛瑾蹭一下就从她臂弯里挣出来了,轻轻抖了下身子,像一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迈着胜利的步伐走向木加一:“木啊!快进来坐!尝尝你吴姨煮的酸梅汤!”
吴姨闻言,赶紧拎了一个袋子,一路小跑着奔厨房去了。
“好!”木加一刚点头,猛一抬眸,对上毛线那能杀死人的眼神,立马就改了口风:“不麻烦了,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毛瑾看看他,又瞪了眼毛线,道:“哪有上门都不让人喝口水的?”
“喝么?”毛线眯起一只眼,有意无意地活动者手腕。
“不喝不喝!”木加一连连摇头,说话的工夫,半个身子已经退至门外了,朝毛瑾点了下头:“伯母,我真不渴!”
“好走,不送!”毛线眨了下眼,送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人一走,娘俩夸嚓一下就撂下脸来,自动切入唇枪舌剑模式。
“到嘴的鸭子都吃不着,活该你单身!”毛瑾瞪眼。
“我不稀罕吃!要你管!”毛线磨牙。
“我不管你,我敢管你?我能管得了你?我又不是你妈,人家你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才没有妈!”
“谁是你妈呀?你妈谁呀?哪儿呢?”毛瑾故意抻着脖子四处看。
“你……胡搅蛮缠!”毛线气得满脸通红……
她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吴姨也不回避,自个儿捧了个碗,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喝酸梅汤边看娘俩吵架,嘴巴里时不时地还啧啧感叹两声,也不知道是喝得过瘾呢,还是听得过瘾!
毛线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瞥了一眼在沙发上看热闹的吴姨:“这老太太,学坏了啊,都会看热闹了!”
吴姨抿着唇,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一直都会,以前是没好意思看!”
“现在好意思了?不怕扣钱了呀!”毛线威胁道。
“怕啊!”吴姨假装很怂地缩下肩,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明明就是很喜欢看热闹呀!
话没说完,她又把脑袋埋进了手臂里,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毛瑾和毛线娘俩对了个眼,内容高度一致:家风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