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像是换了个人,站在那儿,威风凛凛,不需要放一句狠话,就将平日里看不上他的村民,吓得人人闭嘴,眼神慌张。
夏添则看着天空坠落的细雨,成为现场唯一一个,游离于事件之外的看客。
大概清楚,胡意也是心中憋屈。
故此,并未出面制止。
轰!
当胡意最后一巴掌重重扇下去的时候,于二邵终于扛不住,一头栽倒在胡意的脚前,血水混着泥水,狼狈至极。
哒哒哒!
适逢其时。
一位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众多朋友,家丁,挚交的拥簇下赶赴现场,一眼扫过跪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于二邵,心态当场就炸了。
“狗东西,你敢伤我家邵儿?”中年男人原地跺脚,看向胡意的眼神布满杀意,扶着地上于二邵的双手,不由得瑟瑟发抖。
这些动作,足以证明,本名为于常,身份正是于二邵父亲的中年男人,已经彻底暴怒。
胡意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然后当着于常的面,扬起右脚,重重踏在于二邵的脑袋上,肆意揉捏。
于常瞅着这一幕,顿时额头青筋暴跳。
他儿子这么娇贵,何时忍受到这般虐待?
今天如果不弄死胡意这个杂碎,他就不姓于了。
“你找死。”于常目露凶光,他毕竟也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自然清楚胡意,也大致了解胡意在村中的为人。
只是不清楚,往日里愿打愿骂的胡意,今天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印象中,这个姓胡的家伙,不是窝囊到连骂他废物,都不会反抗一下的吗?自家儿子,可是没少在饭桌上讥讽这么个窝囊废!
“姓胡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直接改姓。”于常说着大手一挥,几十号人齐刷刷将胡意围得水泄不通。
思薇看这阵仗不对,连忙站出来主动解释道:“是,是你家于二邵率先挑衅的,小意只不过被逼急了,无奈出手。”
“于叔叔,错不在我们,你要不要先过问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思薇鼓起勇气站出来,本想尽量弱化事态的严重性,谁知,当即被于常一个眼神吓得双唇发白,于常睚眦欲裂道:“小贱人,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我儿子即使千错万错,胡意你这狗东西,也只能乖乖忍受着,什么时候狗也敢反咬主人了?”于常阴沉着眼,趾高气扬道。
胡意擦尽嘴角雨珠,气势不减。
夏添漫不经心扔掉手中的烟蒂,总说穷乡僻壤出刁民,他并没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但充其量只是一个本土村霸,竟然敢堂而皇之说出这句话,可见寻常日子里的嚣张气焰。
“错在你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先教育他?”夏添指向躺在血水里的于二邵,一步站出,故作好奇道。
他很少长篇大论的说话,今天情况特殊,勉为其难多言两句。
语毕,于常倏然转移视线,眼神极度挑衅的在夏添身上游走:“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做事?”
咔哧。
胡意握紧手掌,一脸杀光的盯住于常:“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代价?”于常估摸猜出,夏添应该是胡意心里非常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让这家伙急得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呵呵,就凭你两人,有资格让我付出代价?笑话!”
此时此刻的于常,并未意识到,他面前站的人,当初如日中天时,到底有多恐怖。
即使今不如昔,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