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矮下身子,本就很瘦小的身形更加难以捉摸,她就像一个疯狂的老鼠一般杀进人群中,在人群中忽隐忽现,虽然周围都是刀光剑影,她却轻松自在。就好像在上演现实版的《猫和老鼠》,虽然“叮当”的刀剑声不断,却产生了诡异的和谐感,让观看的人相信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不会有任何人会受到伤害。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啊——”
又一个人肚子被划开,顷刻间,肠子流了出来。
“啊——”
“马的!她在哪儿?”
“在这儿!啊——”
“别让她跑了!”
“麻痹的!你砍我干嘛?”
……
当杨欣重新站定身形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花店的清香,满地的死尸和内脏就好像是屠宰场一样,冲天的血腥气刺激的让人眼睛都禁不住要闭上。
杨欣掏出一块手帕,细心地擦拭着手中一把不到二十公分的虎牙匕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砰~砰砰……”
刺耳的枪声让杨欣皱了皱眉,“这个家伙,不闹出点儿响动来就浑身不舒服。”
当杨欣推开门进入后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尸体,邵乐如同打扫战场一般,提着一把开山刀,看哪个没死透,上前“扑哧”一声,帮助解除痛苦。
“那俩丫头呢?”杨欣问。
“在小童房间里躲着呢。”邵乐“当啷”一声把刀随手扔到地上,坐在花坛边。
杨欣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哎,有什么打算,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也该有个了结了,”邵乐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有些冷酷地看着满院的尸体,“真没劲!还以为会来几个够份量的人物。”
“应该是嗅到味儿了吧,”杨欣说,“别把道儿上的人当傻瓜,话说你的天兵天将什么时候会来?该不会又要等到瓜熟蒂落吧?”
“全世界的规矩都一样,”邵乐站起来,尽管艳阳高照,他的身上却寒气森森,“当魑魅魍魉都聚集一堂的时候,正义的使者才会最终登场,清除这些垃圾,你有地方安排那两个宝贝吗?”
“有,”杨欣点头,“在我卧室,有一个隔间,本来是我要用的,里面有食物和水,就是上厕所尴尬了一点儿。”
“像监狱的单间儿?”邵乐笑。
“呵呵,”杨欣也笑,“是啊,像监狱的单间儿。”
“轰隆隆——”
天边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一大团乌黑的云,翻滚着朝城市飞来,一场雷雨马上就要光临这座城市。
“你小心点儿!”
童忆梅拉着邵乐的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嗯,听到什么都别出来,”邵乐拍拍她的脸蛋,“相信我,也相信你老爸,他不会就这么让他闺女陷入险境的,最多今天晚上,一切就都结束了,到时候你别说身边不用保镖,就是在大街上脱光衣服跑也没人会理你。”
“讨厌~”童忆梅捶了邵乐胸口一下。想了想,她搂住邵乐的脖颈,柔软富有弹性的胸部在邵乐胸前轻轻顶着,红着脸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多保重。”
说完挽着班咏欣的手进了密室。
“嘭——”
密室的门缓缓关上,外面看起来就像一堵再普通不过的墙壁。
“喂——”杨欣看了看邵乐,用手指戳了他肚子一下,“你硬了。”
“哦——”邵乐低头看到自己的不雅表现,尴尬地提了提裤子。
手里提着自己的单肩包,邵乐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老板,你也太强大了吧?没事儿预备这么多手雷干嘛?”
“没事儿炸个鱼什么的,”杨欣瘦小的身体背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黑色大包。
邵乐为之绝倒,“我了个去——一颗手雷的钱都够买一堆鱼了好吧?”
“你要死守吗?”杨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嗯,”邵乐点头,“原定计划我要在这条街守至少两个小时。”
“你信任他?”
“童君成吗?”邵乐笑,“无所谓信不信,老杨,你以为这几天我的破坏活动为什么这么精准,我再神勇也不可能得到警察都查不到的情报,是童君成提供的。他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借口,我的作用就是为他找到一个借口。”
“你就不怕——”
“他闺女在这儿,谅他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邵乐的眼中流露一丝无奈,“我们这一行,被拋弃也是训练内容之一不是吗?”
“你不适合干这份工作,”杨欣认真地看着邵乐的眼睛说,“你的感情过于丰富,我见过的高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像一部精密运转的机器,你不像,你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像人不好吗?”
“不好,”杨欣摇头,“像人的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都活不长,你可以像畜牲,像魔鬼,像神棍,像狗,像猫,像老鼠……”
“像花妖,”邵乐笑道。
杨欣也笑了,“对,或者像我——花妖。”
“我会努力——”邵乐伸出右拳,“活得尽可能久一点儿。”
“祝你成功!”杨欣也伸出右拳,跟他对撞了一下。
“很抱歉毁了你的花店。”
“没关系,像这样的花店我在全世界有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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