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宁点头,提及那人仍是有些抗拒,偏那人还想坐收渔翁之利,她怎会让他如意,现在正是收拾秦越的好机会,要说秦越败在哪里,只能说他自个儿自作聪明,咎由自取,以为谁都是蠢的,才会那么轻易上钩,反被利用。前帐未清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夜风拂过,重宁紧了外袍,似乎有些冷。
“若非留他还有用,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他。”萧长珩脱下外面罩着的衣衫,顺势将人搂在了怀里,低语道,“秦越现在身中数刀,倒没伤及要害,吊着一口气,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应是钟芙身边那个高手所为。让我的人及时救下了。”
重宁心道钟芙做事果然狠绝,不过一晃的半天时光,就找人去谋害秦越。
她反手抱住,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源源暖意驱散了秋日里的寒凉,“长珩不必为那样的人手染鲜血,我反而……不想让他死痛快了。”
“好。”
淡淡的桂花香沁着一丝甜腻萦绕鼻尖,风吹树叶飒飒,屋子里二人相拥,良辰美景,氛围极好。
“长珩,待事情了结,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娶你过门。”
重宁脸一红,“除了这个呢?”
萧长珩作沉思状,最终摇了摇头。
重宁仰头,看着他道,“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像元师父和他娘子那般。”
“好,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重宁凝着他,忽而想到了他的身份,咬了咬唇,想到这人为自己的付出,垂眸道,“是我要求多了,长珩不必事事都迁就,我……”
“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唯有和你相伴,才是此生所求。前二十年我为别人而活,如今只想为自己而活,阿宁,答应我永远陪着我可好?”
“嗯。”重宁应下的那瞬,两片凉薄的唇瓣贴合,摩挲着,舌尖透过微启的樱唇滑了进去……
四片柔软的唇瓣紧密相贴,温热气息在彼此的唇齿间回荡,空气中的热度不断升温。重宁下意识地抓紧了萧长珩的衣衫,触到了那结实柔韧的腰肌,犹如被手上传来的灼热温度烫着了一般,想要缩回手,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着,重新攀上了那强劲的腰。
萧长珩不知何时已经半身压到了她身上,亲得重宁几乎喘不过气来,柔嫩的唇瓣愈发嫣红,直到萧长珩发出一声粗喘,匆匆分离,重宁仍有些反应不过来,睁着湿润的眸子,显出一丝迷茫。
“还不行。”萧长珩费着极大的克制力才使自己停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沉沉注视着重宁,眸中压抑着浓浓的*,让人心颤。
重宁回过神来,顿时羞红了脸颊,因着方才,自己竟是有些期待的,若不是萧长珩适时停止,自己……正羞地抬不起头时,就听着耳畔一道沾染着*的低哑声音叹息着说道,“阿宁,快些长大。”
良久,黑夜里,响起重宁细弱蚊声的应答,“……嗯。”
与钟府相隔数里的宛城官府,二更夫敲著梆鼓,提著灯笼,自远处梭巡而来,嘴里有口无心地念着“天干地燥,小心火烛”敲打而过。一抹黑影自他头顶上方掠过,更夫有所感应般的抬了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当是自己多心,晃了晃脑袋,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青石板往前头走去。
府衙墙上一抹黑影幽然显现,快速地朝着府衙大堂口右角跃去,监门内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有人把守,黑影闪过,那些衙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穿过通道,两排低矮的监房,黑影目光扫过,一下就找到了被关押在最角落里的人。
只是翻遍了衙役身上的所有钥匙,都开不了那间牢房的门锁,被关在里头的钟芙听到动静,就快步走到了铁栅栏旁,看着黑衣人一把把试着却始终打不开,狠狠皱起了眉头,“哼,定是那小贱种买通了人,藏了钥匙,也罢,我若是这样出去,也落不得好,你还是赶紧想想别的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夫人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状师,那位大状说凭着衙门眼下掌握的证据并不能一下定了小姐的罪,只要小姐一口咬定是秦越失去味觉,而你要与其解聘,他怀恨在心报复于你,剩下的大状会想办法。”阡陌低着声音道。
“秦越被衙门的人保护过密,我再无从下手,否则,定然叫他再开不了口。”
钟芙紧紧攥着铁栅栏,艳红的蔻丹在一缕缕透进来的月光里,折射微光,映着她暗沉的眸子,招了阡陌附耳过来,一阵低语,眸里精光大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