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盛老干咳道:“行了,在外人面前如此,也不怕丢人!”
外人两个字,狠狠刺在诸人的心上。言外之意,盛老也是站在刘正南一方的。
听到这句话,刘正南长出一口气,哪怕结果不会变,有盛老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小友既然方才也参与了鉴定,就说说自己的意见吧!”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盛老对程东言道。
“是!”程东恭敬地点头,这才说道:“两块田黄石都被鉴定为银裹金,我没有异议,但是对于它们的真伪,我却是有点自己的想法。”
众人哗然,果然,程东还是要推翻三位前辈的鉴定结果。
陈先生鄙夷地看着刘正南,一副我看你要耍什么手段的样子。
刘正南则是期待地看着程东,就像他说的,今夜,他将虽有的身价都压在了程东的身上,能不能翻盘,就看他的了!
“小友你说,我们洗耳恭听!”盛老看看四周,言道。
显然,他也是来了兴趣,想知道程东这个小辈能说出什么花来。
“所谓银裹金,说白了就是田黄石外层为白皮,内层为黄心,就像一个蒸熟的鸡蛋被剥了皮。唯一的区别,就是鸡蛋在蒸熟之后,它的蛋清是不透明的,所以看不出里面的蛋黄,但是银裹金的石皮却是透明的,所以黄心的颜色会从里面透出来!银裹金乍一看通体金黄,但细看才能发现,其实是白皮黄心!”
“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情,你说它有什么用?”陈先生不耐烦道。
程东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指着刘正南那块田黄印章道:“我刘叔的印章,方才四位已经看过,如假包换的银裹金,没错吧?”
盛老等人点头。
“我刘叔这块银裹金,黄心的颜色鲜亮纯净,但不失素雅,并且一看之下,给人细腻清灵的感觉,绝对是真品之中的珍品。”说到这,程东回头看着胡信之,道:“胡老乃是研究印章玉石的大家,对田黄石知之甚深,定然明白我说的话不假。”
“不错!”胡信之点头,道:“正南这块银裹金,乃是田黄之中极少见者,恐怕世间只此一块。”
“哼!”陈先生冷哼。
接着程东话锋一转,指着陈先生的狮子玉镇纸道:“陈先生的银裹金,其黄心虽不够纯净,但胜在深厚,其色近乎金黄,华贵大气。如果说刘叔的银裹金是石中仙人的话,那陈先生的银裹金就是石中贵族。”
陈先生面色稍霁:“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东笑着看了陈先生一眼,这才道:“我想说的是,难道诸位就没有看出来,陈先生的这块银裹金过于华贵,并且其浓重金黄之色太浮于表面了吗?”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
有人悄声道:“听到这么一说,似乎真是这样,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假的啊。”
程东立于当场,冷笑着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言不发。
至于刘正南,则是暗暗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和刘正南有关系了。程东也被卷入其中,不能自拔。
盛老等三人面面相觑,似乎也在斟酌。
其实他们方才并不是没有发现问题,而是忽略了这件事情,因为以他们的认知来说,这两件田黄珍品,的确都是真的。
可是此时程东提出来,那么问题也就被拿到明面上来了,他们必须表个态。
“小友,你说陈先生的银裹金,色泽过于浮于表面,这是什么意思?”董华开口道。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因为他也对程东的意见产生了兴趣。
“按照由浅入深,以及石质生长的说法,刘叔的银裹金似乎还处于发育的阶段,但是陈先生的银裹金却是处于成熟期,甚至似乎已经过于成熟了。可是如果仔细看看的话,不难发现陈先生的银裹金色泽,不仅仅是由内而外这么简单,还有一丝是由外而内的。”
程东的观点,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劲爆,劲爆到盛老等人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问题。
举个简单的例子,盛老等人思考问题乃是一而再、再而三,至于程东,则是直接从一跳到三,然后回头反思二。
这样的思维方式,让他能够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程东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地阐述,完全得力于他的“金手指”给他带来的信息。
那就是陈先生的这块田黄狮子玉镇纸,乃是假货,但是却假的有些奇葩!
所以在摸到狮子玉镇纸的时候,程东才有微微皱眉的动作,当然这个动作之前被刘正南误会了,他还以为狮子玉镇纸是真品。
“诬蔑,这是绝对的诬蔑!”陈先生暴跳如雷,起身指着程东呵斥道:“你是刘正南的人,你这是在狡辩。刘正南,我没想到你如此不堪,明知自己不敌,居然找这么一个人来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