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飘,天长地久终究成埃尘。舞步中的燕小兰像一只深爱了上官无道千年的狐妖,千年的爱恋,千年的孤独。曾经那无数个漫漫长夜里,上官无道又如何不知她的红妆是为他而补?在这滚滚红尘中,她和上官无道相遇了,虽然很短暂,连一月都还不到,但上官无道却一直都知道自从燕小兰偷窥了他那小木匣子里面的秘密后,他们之间的情愫在日渐增长。
一只守侯千年的狐,千年守侯,千年无助。上官无道知道燕小兰以前过得并不快乐,所以才自编自演了这曲妖异中透着无尽悲凉、忧伤、疼痛与无可奈何的《忧忧白狐》。只可惜,苍天无眼,菩提一直在,他却再也无法继续做她的良人了。这一别,上官无道不仅要和最近一年的自己说再见,也要和眼前这跳着舞的傻的可爱的人暂别,也不知这暂别要持续多久。
情到深处,上官无道仿佛看到了燕小兰是在用她一生的美丽在为他起舞,他的心很痛,很痛很痛,但理智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万不能哭着向燕小兰倾诉。海誓山盟、铭心刻骨、、、这些字眼此时落进上官无道的心海,像铅球一样,越发让他难受。失去记忆后的他,和燕小兰将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他和她这一世能否还能破镜重圆,相爱如旧,那还得看造化才行。
“人生若只如初见而无后来,那我是否就不会心疼?春去春来,朝朝暮暮,来生来世我还要你做我的狐,而且生生世世都只要你做我的狐。”随着上官无道的低声呢喃,燕小兰终于将《忧忧白狐》这曲舞跳完。她走到上官无道跟前,轻轻的替上官无道擦去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每次跳完这舞,都总有人会忍不住哭。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跳这支舞。”燕小兰说,“猪头,我总感觉你要离开我了。就刚刚跳舞时,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么?”
“呵呵,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就算暂时离开,也终会回来的。”上官无道喉咙里堵得慌,每说出一字,都感觉心在滴血。
“好,我也决定了,即使你哪天真离开我了,我也会在原地傻傻的等你回来的,只要你还记得我,等我满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你,做你这一生一世的白狐。”燕小兰拦腰抱着上官无道,早已泣不成声。
“你也知道白狐千年苦恋的故事?”上官无道用他那温润的嘴唇为燕小兰吻去脸颊上的泪痕,问道。此刻的他,哪有半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与冷酷。
“嗯,这《忧忧白狐》就是依据白狐千年苦恋的故事创作的,那时候我才十四岁,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一些关于男女生死大爱的感人故事。每次听到有人讲白狐的故事时,我都会忍不住流泪,当时总有人笑我太傻,其实我知道,他们笑我傻的时候是在笑他们自己傻。现在,再跳这支舞时,我已经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不过,我似乎更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让人泫然欲泣,感动得一塌糊涂。”燕小兰说到最后,强压住了胸中的郁闷,缓了口气,放开了抱着上官无道的手。
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后,在两人目光的尽头,太阳公公又往上爬了一步,差不多与两人所站立的位置平行了,燕小兰看到这一幕,像个歌迷见到他最爱的歌星一样欢呼起来:“快看,太阳已经与我们所站的地方平行了,猪头,猪头,猪头、、、快点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