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何阵法都是死的,再精妙的阵法也要人操动才行,如你所说,破阵也不是很难,若是出其不意,把那些贼子杀掉大半,他还怎么摆阵?”悬天真人摇头笑道,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钱文义道:“可是这邀月堂似乎也有向善之心,说不定可以拉拢接纳。”
悬天真人目光一闪,冷笑道:“势孤之时就说向善,势大之时就要为恶,邪魔外道向来都是如此的,钱师侄莫要一时糊涂。”
“是,多谢掌教真人提醒。”
就在悬天真人向钱文义询问下山之事时,那明叫清儿的小童早已出了玉虚宫,直奔钱文义所在的小楼而去。
从玉虚宫到方仲所住的小楼并不是很远。钱文义自恃风雅,喜好文墨,在自己那楼上挂个牌匾,写了‘致远’二字,取宁静而致远之意。
此刻的致远楼在钱文义出去后,大门已闭,那童子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居然并未落锁。其实昆仑山上除了一些禁忌重地,并不会上锁,又有那些不开眼的小贼敢偷到昆仑山上来。而那些禁忌重地,即便有铁将军把门,也不是靠着这一把铁锁就能维护安全的,而是另有厉害禁制,更有专人守护。
清儿回头一望,见无人看见,急忙从敞开了的门缝里钻了进去,随后轻轻把门掩上。
楼里静寂无声。那楼上是钱文义的房间,方仲的房间却在楼下。清儿蹑手蹑脚来到方仲房里,先翻方仲床铺,又翻床边书桌,委实没有什么紧要出奇的地方,不由得垂头丧气。不要说有什么书卷之类的了,那桌上笔墨枯涩,不知几个月不曾动过,更无只字片语。
清儿查找良久,连床底下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除了靠在床头那一把奇形怪状的大剑有些奇特,再无任何出奇之处。
“莫非东西不在这里,难道在楼上?”
一念及此,清儿越想越有理,从方仲房里出来,往楼上摸去。那楼上也有三四间房,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十分优雅,每一间都充满了书香之气,四壁张挂着字帖书画,有些是前人笔墨,更多的则是钱文义自己的手笔。
清儿先从第一间开始找起,进去一看,几张桌椅而已,除了一厢茶几摆了两本道家典籍外,并无出奇之处。那两本书该是钱文义闲暇之时随手翻阅的,随便丢在了这里。清儿翻看了一下后又走到第二间,掀开门帘一看,不由得一喜,只见触目所及都是书橱,上面摆放着无数书籍,更有很多卷起来的书轴码放在一格格的书橱之中。清儿心道:“若有什么书卷字迹之类的必然摆放在这里了,上次自己怎么就不曾找到这里来呢,想想也是,那方仲乃是钱文义弟子,何必把东西放在自己房里。掌教真人吩咐要查找的东西多半就在这里了。”
清儿心中喜悦,先来到左侧书橱开始看起,抽出来一看,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又放了回去,把那卷轴拿出一个,拉开来一看,却是钱文义自己画的一幅墨竹图,墨色精妙,也算是上品之作,清儿又丢在书橱里。如此这番,看着转到了书橱后面来。那书橱都是两边摆放,后面也是一样,清儿本以为这后面也许会有什么掩藏起来的东西,哪知方一露头,就见一条人影静静的站在书橱后面!
这人影一直默不作声,若不是清儿查找的仔细,根本不会发现这后面还藏得有人!
“啊!你……你是谁?”清儿惊吓之下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道。
只见那藏在书橱后的人身着昆仑弟子服饰,却用一块黑帕包住面目,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那人显然也有些惊慌失措,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儿见他不说话,惊惧之心稍减,反而有些理直气壮起来,喝道:“你是什么人?这楼是钱师叔所住,你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那人压低着声音道:“你自己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清儿道:“我是来给这楼里打扫来的,你是做什么的?”
“东看西翻的打扫,倒也少见。你敢和我一起到钱师叔面前对质么?”
“我……”清儿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笑道:“其实你我何必这样针锋相对。不如……你不知,我不知,大家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如何?”
清儿眼珠子转了数圈,笑道:“好,就是如此。”
那人也笑道:“这就是了,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这就走了,”
清儿忙道:“慢着,我跟你一起出去,万一你先出门,然后倒打一耙反说我的不是,这个亏我可吃不得。”
“好,那我们一起走,出了这个门,各奔东西,谁也不说。”
二人计较已定,一起从房里出来,从楼梯口往下走,那人在前,清儿在后。走了没几步,清儿忽然哎哟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要紧之事,那人吃了一惊,急忙扭头过来瞧时,清儿手一抬,已把那人蒙面的黑布抓住,用力往下一扯,冷笑道:“你看了我的面目,我却不知你是谁,万一出去了,迟早有个把柄落在你手上,你也给我看一看脸面才显得公平,省得以后被你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