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指方仲,说道:“我们看见小姐的时候,是他待在小姐身边的。”
离夫人顺着那人所指看去,顿时认出了方仲,身子一颤,愕然道:“又是你?”心道怎么又在这里遇见这小子。
方仲道:“不是我。”方仲以为离夫人误会自己伤了离金玉,是以马上否认。
周围的人听他们一问一答,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显然是认识的,或许还是夫人与小姐的朋友了,那警戒之心一松,虽然还围着方仲,但已不似刚才那般小心谨慎。
离夫人冷笑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投来,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不但招惹本夫人,如今又把金玉害成这番模样,若还不死,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方仲早知遇上离夫人准无好事,如今离金玉也已送到,此刻还不脱身等待何时,他已在手心之中扣上了符纸,见离夫人起了杀心,淡淡一笑道:“想要在下死的人不少,夫人也不是独一个,可惜在下还活着。夫人急着要杀我,莫非是想要灭口么?”方仲是因为已断定这离夫人是假的,这才故意说这话。
虽然离夫人蒙着面,但依旧可看到她的愤怒之色,那眼睛中如欲喷出火来,她厉声喝道:“快杀了他!”
周围的人本以为他们既然相识定是朋友,谁知不过转瞬,离夫人便下了诛戮之命。这一时之间都未反应过来,方仲已祭出符法,掌心火一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人的身影转眼消失在原处。
离夫人大怒道:“一群废物,让动手都迁延半天,还不快去追!”
方仲已不知到了何处,又上哪里去追,但在离夫人严令之下,又不得不去做,只得四处散开来寻找。
说来也巧,这里的人刚往大道两旁寻觅,东面路上也撞过来一群人,大都是些衣衫褴褛的道人,只有领头的一个人穿着还算齐整。但这穿着齐整之人并非是个道士,反而是个披着袈裟的粗壮和尚。一群如叫化子般的道人却都跟在一个和尚的身后,真可谓是一番奇景,那些转生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呆了。
在这些人中只有两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人,但却被绳捆索绑,被人如牲口一般牵着拖在最后。这二人一个是少了一臂的中年汉子,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却是从邀月堂离去的莫岚和童广,不知为何被这帮人给捉住了,不放也不杀,绑住了拉走。
二人满脸怒色,脸面之上淤青一片,一瘸一拐,似乎吃了不小的苦头。
这些个道人全都木然无比,只顾跟着那和尚走,莫岚与童广行的稍慢,便一通拳脚招呼,见到转生堂的人拦在前方,齐刷刷停了下来。
转生堂的人本就有气无处发,遇见这些个不开眼的人挡路,讥讽道:“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莫非是去送殡出丧么?”
这话十分恶毒,死了人上坟才用的着道士和尚念经念咒的超度亡魂,说人家送殡出丧,就是咒对方家里死人。那披着黑色袈裟的和尚走在最前头,听到这话后全然不生气,问道:“什么叫送殡出丧?”
转生堂的人大乐,原来这和尚不懂,有人道:“大和尚,你和这些个道人一起,是不是想上坟去?”
那和尚道:“不是。”
“那定是自己家里死了人,你叫这许多道人回家去做法事。”
那和尚道:“死了人丢到天台之上祭奉老天就是了,施舍给神鸟果腹。这些个道人都是我新收的徒弟,不做法事。”
众人对那和尚说的神鸟果腹根本不懂,但说这群道士都是他徒弟,顿觉不可思议,愕然道:“你收道人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