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轩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原本兴高采烈的夕芫突然眼帘一垂,随即又释然的笑了笑,“早就不在了,母亲去世不久皇后便带人来抄宫,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宇文皓轩没有再说话,在皇家抄宫是一项很严厉的措施,但凡不犯大错觉不会如此,想必夕芫也不想再提起此事。
思及此,宇文皓轩话锋一转道,“在宫中争斗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也许这就是锦衣玉食的代价吧,不过我很幸运,出生不满一岁就被送到紫云山的道观中寄养,十岁回宫后便立马被推上了皇位。”
“你被寄养在道观十年?”夕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明白一个尊贵的皇子为何会被寄养在穷山僻壤的道观中。
宇文皓轩轻叹一声,“就因为如此,我才成为当年夺嫡大战中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皇子。”
也许是晚饭时下肚的酒在作怪,也许是许久没有人去倾诉,宇文皓轩不知不觉的说了很多,并没有注意到夕芫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直到感觉右肩一沉才发现,夕芫已经倚着自己睡着了。
将夕芫放到地上的席铺,他起身来到刘茂林身侧,刚想说些什么,林间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刘茂林迅速扑向黑影闪过的方向,宇文皓轩飞身一步跃到夕芫和雪春所躺的位置,警惕的看向四周黑暗的密林。
不多时刘茂林回到空地,对凝眉不语的宇文皓轩摇了摇头。
收起长剑,刘茂林略有恼怒的说道,“还是被发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宇文皓轩说着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丝毫没把刚才的一幕当回事。
刘茂林也平静的继续守夜,这些年他陪同宇文皓轩经历了无数惊心动魄的时刻,对于主子的能力和计谋他从未怀疑过。
夜一点点深邃,一切又重归平静,只有野兽的低吼不时在林间回荡,遥远而低沉。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洒将熟睡中的夕芫唤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起身下意识的看向昨晚和宇文皓轩并肩而坐的地方,而他却不在,取暖的篝火已经熄灭,只留缕缕青烟,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已随这青烟散去。
“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就要上路了。”刘茂林放了几个果子在她面前,又回身将还在熟睡的雪春也叫醒。
夕芫咬了口果子,望向不远处整理马匹的宇文皓轩,而他却没向这边看上一眼。
熹微的晨光中夕芫有些失落,就连雪春也感到了她的异常。
“公主你怎么了?”雪春来到她近旁小心的问道。
夕芫转向她露出浅浅一笑,“没什么,就是还有些犯困,你怎么忘了公子的嘱咐还唤我公主。”
雪春调皮的一吐舌道,“不叫公主叫什么呀?”
“咱们现在同是丫鬟,你就唤我姐姐吧。”
“嗯,姐姐!”雪春欢快的答应道,转身去收拾地上的铺盖,不多时刘茂林便来请她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