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芫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再抬起头时才发现,宇文皓轩胸前的衣襟已经让她哭花了的妆蹭的五颜六色,她慌忙的用手去擦,宇文皓轩却握住她细嫩的手指,“我说过,只要你能开心,就是哭脏一百件衣服我也不心疼。”
夕芫心里透着丝甜蜜,嘴上却仍倔强的说道,“难不成你还要我伤心一百次吗?”
宇文皓轩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你呀!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今天的事茂林已经跟我说了,明澈那小子我也教训过了,他以后绝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明澈?宇文明澈,那么霸道专横的小孩居然有这样干净清爽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不,是她母亲取的。”宇文皓轩的眼神一暗,夕芫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只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宇文皓轩嘴角牵起一丝勉强的弧度,“明澈这孩子让我给惯坏了,他身边的宫人只知道一味的顺着他,我又没有时间亲自教导,这么小的孩子就这副性情,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
“你也不用太担心,明澈他还小,现在改还来得及,只是他身边的伺候的宫人不大好,一味的搬弄是非,明澈的性子我看多半都是她们蛊惑的。”
“明澈从出生便是由他们伺候,冒然换人怕明澈也很难适应,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事,你的伤还疼吗?太医怎么说?”
夕芫举起手臂晃了晃,“没什么事了,小孩子力气本来就不大,太医说只是伤到了皮肉,用不了几天就会好,只不过可能会留下疤痕。”
宇文皓轩抚过她额头上一块淡粉色的浅痕,眸中有怜惜,有心疼,还有悲伤,“对不起,我把你放在身边,却不能好好地保护你。”
夕芫用额发盖住伤痕,这个伤是去年在兰池宫留下的,虽然伤口已经看不大出来了,可她一直不愿去回忆那天的经历。
见她神情落寞,宇文皓轩安慰道,“我让茂林在你这里加派了一队守卫,他们只听你一人的调派,以后若再有人伤害你,只管让守卫们打回去便是。”
夕芫轻叹一声,“若是真有人存了心想害我,区区一队守卫又怎能阻拦的了?”
宇文皓轩沉默的坐在榻上,许久后失落的开口说道,“终究是我无能,想保护的人却总是因为我而受伤害。”
宇文皓轩颓废的低垂着脑袋,平日里那种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全然不见。
夕芫的心中一阵难过,从背后环上他的臂膀,“你是帝王,有更应该去做的事,你放心,我会学会保护自己。”
宇文皓轩苦笑一声,“帝王?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帝王。”
“你怎么能这么说?”夕芫使劲扳过他的身子,让他正视自己,“你想想这天下的安定要靠谁?有多少百姓是在你的庇护下才得以安身立命?你担负着这么多人的生命,谁敢说你不是一个好帝王,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无暇顾及身边的人,可我们都不会怪你,只会为你而骄傲。”
宇文皓轩浅浅一笑,面色恢复如常,“我即为帝王,这些事都是我的责任,但你要相信,我亦会用生命去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