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让人倍感煎熬。尤其是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夕芫蜷缩着坐在墙角的暗影里。对匈奴士兵的咒骂充耳不闻。如果不是夏子昭在身边。她恐怕早已被愤怒的匈奴士兵撕成碎片。
黄沙从毡子的缝隙中涌入。渐渐在洞口形成一个小沙包越堆越高。夕芫感觉时间像蜗牛一样行的缓慢。她专注盯着洞口处的毡子。耳中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等待’这一件事。
突然厚厚的毡子被猛地掀开。狂风夹杂着沙粒涌入。打得脸颊生疼。夕芫身体上的感知也在一瞬间清醒。盯着如同沙人一样的哈布旦。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什么也沒问。她怕听到雪春已葬身大漠的消息。
随哈布旦一同去寻找雪春的匈奴士兵也跟着走了进來。后面的人手中还抬着一个满身黄沙的人。几个士兵把抬着的人丢到夕芫面前。就像扔一摊死肉一般。口中还嘟囔着低沉愤怒的咒骂。
夕芫抱住被丢到地上的人。颤抖着手指拂去她脸上的黄沙。雪春那张沒有一丝血色的面庞露了出來。夕芫紧紧地将她抱住胸前。大颗的泪珠无声滑落。
夏子昭神色凝重的伸出手指探向雪春鼻下。片刻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道。“雪春只是暂时昏厥。一会儿醒过來就沒事了。”
夕芫不敢置信的看向夏子昭。急忙将手指按到雪春腕上的脉搏处。果然是温热跳动的。可正当她要高兴的时候。几个匈奴士兵却突然暴起向她冲过來。
夏子昭以迅雷之速挡在她身前。抬手间便撂倒了已至近前的几个彪形大汉。剩下的几个见他伸手如此了得。也不敢冒然进攻。
哈布旦反应过來。厉声喝退了几个造次的匈奴士兵。转身抱歉的对夕芫说道。“让娘娘受惊了。沒见过世面的山野莽夫。不懂规矩。”说罢斜眼撇向还在磨拳霍霍的士兵。几个士兵心头一颤。立刻老实下來。
接二连三的变故。纵使心脏在坚强的人也会招架不住。夕芫紧紧的护住雪春。对哈布旦的话沒有一点反应。
夏子昭眉宇紧蹙。语气同面容一样冰冷道。“管好你的下属吧。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气了。”
沙洞中恢复平静。不过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匈奴士兵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夕芫和雪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夏子昭也在时刻防备着他们。任何一方先有异动。而另一方都会毫不留情的斩杀。
夕芫很快恢复了平日里惯有的冷静。冷眼扫过坐在另一处角落里的匈奴士兵。低声对身侧的夏子昭说道。“进入沙漠后匈奴人就很反常。你一定知道原因吧。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既然已经身在其中。我不希望做个糊涂鬼。”
夏子昭望了匈奴人一眼。垂下眼睫。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有个关于魔鬼城的传说。相传千百年前魔鬼城的城主因遭妻子背叛。自刎与城中。后來魔鬼城败落可城主的魂魄却徘徊在城中不肯离去。希望妻子有一日可以回心转意。可他等了一年有一年却始终沒有等到那一天。渐渐将爱化作了怨恨。无情的吞噬进入魔鬼城的人。尤其是女人。只要进入魔鬼城的队伍中有一个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女婴。整个队伍都会被他吞噬。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