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无羁和天嗔老道就是一场恶斗。
清玄上人在前,幻尘师太、宁完我、荆离难、天逸道人带着各自的首席弟子走进了仙隐剑阁之中。
清玄见这两个人皆是持剑相对,作势厮杀的样子,不由的朗声震怒道:“你们两个还不给我停手?这里可是仙隐禁地,你们要拆了仙隐剑阁,毁了仙隐神剑才肯罢手么?!”
声音威严,犹如雷霆,在仙隐剑阁之中轰然回响。那石台之上的仙隐神剑也铿然作响,似乎在回应着他的愤怒。
天嗔一愣,恨声道:“陆无羁,我可不是怕你,待我禀过清玄师兄,再来厮杀!”
陆无羁淡淡一笑道:“我等着你!”说着,收起宵焰仙剑,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他。
清玄早已快步来到两人之前,怒声道:“你们两个,见面不打架不行是么?还嫌这里不够乱?”
陆无羁淡淡的回了一句:“清玄师兄,你可是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你……”清玄一怔,觉得陆无羁现在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代天刑罚的执剑堂首座放在眼里了。
穆蘅秋走在最后,朝陆无羁悄悄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意思是,我已经尽力的拖延时间了。
陆无羁也点了点头,表示我懂的。
穆蘅秋身后的曾锐金看到眼前的情况,基本上已猜了个**不离十,不由得为林逸之担心起来,不过看师尊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想大概师尊早已安排好了。
忙疾走几步,朝陆无羁见礼,陆无羁点了点头,曾锐金朝他身后一退,持剑而立。
陆无羁似有意的朝天嗔瞥了一眼,那意思是,你有本事让你那死鬼首席胡峰站你身后我瞧一瞧啊!
天嗔的大脸更是一片怒红。
幻尘师太和苏沅同时朝着端木凝阙看去,只见她站在一旁,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心中也有了一番计较。
幻尘心中明白,林逸之大概是跑了,若不然这端木丫头岂会如此镇定自若。幻尘是无所谓林逸之跑不跑的,她只要看到端木凝阙安然无恙便好,至于林逸之,她巴不得跑了才好,再不回来,这样端木的情劫,或许解了呢。
不过,还是冷冷的瞪了端木凝阙一眼。
端木凝阙佯作未闻,一语不发。
幻尘哼了一声道:“端木,还不过来!”
端木凝阙这才一低头,走了过去。
天嗔不依不饶,涕泪纵横,用手点指陆无羁对清玄道:“清玄师兄,要为我做主啊,这陆无羁胆大妄为,先是纵容他的逆徒林逸之杀了我的首席弟子胡峰,然后又私放林逸之逃离,简直罪大恶极,清玄师兄快快将他拿下!”
说到这里,竟朝着身后一挥手,门下的核心弟子十数人往上就闯。
原本清玄只允许各脉首席弟子一同前往仙隐剑阁,可是架不住天嗔一番哀求,说什么胡峰已死,整个嗔忧峰的核心弟子都想前往一探究竟。清玄架不住他那副可怜悲愤的样子,这才同意只让嗔忧峰核心弟子一同前往。
天嗔一声令下,那些核心弟子各个奋勇争先,倒不是他们不知道陆无羁一只手都能捏死他们,但是那大师兄胡峰已然作了鬼,若他们这次露了脸,那说不定首席弟子之位,便唾手可得了!
人在贪婪的驱使之下,便会疯狂。
陆无羁冷冷的看着这群围上来的人,一语不发。曾锐金冷喝一声,归尘黄芒大盛:“贼子,尔敢!”
穆蘅秋也轻叱一声,飘然于陆无羁近前。
清玄上人眉头一皱,一声断喝道:“都给我退下!天嗔,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是不是执剑堂首座给你来当才好!”
天嗔闻言,心中一震,这才悻悻的一挥手,这群核心弟子才退了下去。
清玄瞪了天嗔一眼,然后冷冷对陆无羁道:“陆师弟,你可是要给一个说法罢!”
陆无羁淡淡一笑道:“说法,但不知道清玄师兄要哪种说法?若是想要跟天嗔一模一样的说法,那无羁无话可说,现在就束手就缚!”
清玄上人冷声道:“我执掌执剑堂几百年,自然公正,我来问你,离忧天钟你可听到了,为何迟迟不来,却出现在这里?”
陆无羁仍旧淡淡道:“很奇怪么?离忧天钟也不过是因为剑阁六芒异象,我半途觉得先到离忧大殿,再来仙隐剑阁,来回折返,岂不是浪费时间。若折返途中,那盗剑之人将仙隐神剑盗了去,岂不得不偿失!所以便先行到这里查探!”
清玄闻言,眼眉一竖,寒声道:“莫不是陆师弟认为我调度无方么?”
陆无羁一摆手道:“这可不敢……无羁心系仙隐安危而已!”
清玄当然不信陆无羁的说辞,但是他这话又句句在理,无懈可击。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冷哼一声道:“那林逸之何在?”
陆无羁假装一愣道:“我哪里知道,我来的时候,只有端木凝阙一人而已,额,对了,还有那个死鬼胡峰……我见仙隐震颤,六芒不散,便出手恢复了仙隐禁制。刚做完这些,你们就来了,这些端木凝阙可都知道,不信问她!”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端木凝阙的身上。端木凝阙依旧不言不语,站在幻尘身后。似乎对这些人眼中的询问视而不见。
幻尘清叱一声道:“端木,可是这样么?”
端木凝阙这才点了点头。
这下,刚刚安分的天嗔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大吼道:“清玄师兄,莫要听陆无羁那厮胡言乱语,说不定是陆无羁勾结林逸之,将我那胡峰徒儿害了……”
陆无羁冷笑几声,眼中寒光一闪,冷然道:“天嗔你说我胡言乱语,我还要告你个血口喷人!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我与林逸之密谋?”
天嗔一愣,哑然道:“不曾!……”
陆无羁冷笑道:“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我放走了林逸之?”
天嗔再次语塞,憋了半晌道:“不曾……”
陆无羁冷声喝了个好字,又道:“我再问你,我若杀胡峰,他能是我一合之敌,何须与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徒联手?你未免太高看你这个师尊教出来的死鬼徒弟了罢!”
“你……”天嗔颜面尽失,脸红脖粗。陆无羁这最后一问,端的是狠辣了些,不仅指明了胡峰是个蠢才,还暗讽这徒弟蠢材,教他的师尊,恐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天嗔脾气火爆,要论嘴上功夫,拍马难及。
只被陆无羁问的支支吾吾,除了会说你、你之外,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陆无羁看他丑态百出,更是火上添了一把油,朗声道:“天嗔,你还冤了,我倒要前往掌教师兄那里,告你个血口喷人,妄图构陷一脉首座!诸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然后,朝清玄似笑非笑道:“清玄执剑堂首座师兄,你同去否?”
他故意将那执剑堂三字拉长了声音。
清玄也觉得天嗔太过莽撞,脾气挺大,但是论起手段,实在是太过丢脸,冷喝一声道:“天嗔,还不退下,现在是调查胡峰怎么死的时候,你有什么委屈,先等一等……”
天嗔吃了个亏,只得狠狠的瞪了陆无羁一眼,往后退了两步。
那精瘦的老头宁完我,忽的嘿嘿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啊,勘察现场什么的,我这老头儿却是最中用的!立坤啊!……”
洪立坤应声而出。
宁完我点点头道:“去,去那胡峰尸体旁找找,看看有什么踪迹没有,注意,可别惊了人家的亡魂,据说,横死之人怨气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