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冥冥中注定这队异界冒险者,是摆在罗凌面前的一盘菜,是要被吃掉的,罗凌也就是刚想到或许可以借助魔物袭扰的机会一举俘获这帮人,几头能暴魔便从罗凌斜对面两百余米外的苎麻田里站起了身形,用它们那流火般橘红的眸子,不怀好意的盯着三十余米外的冒险者们,噗噗!打着响鼻,鼻间喷涌的,不是白气,而是一团团翻卷的火焰,绿色的。
能暴魔天生的臭脾气,天生的不讲理,它们有时候会毫不留情的杀掉其他比它们弱小的魔物,原因仅仅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让它们不爽。它们无畏无惧,以杀戮为业,并且象狼一样记仇,往往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最麻烦的是,这些家伙并非蛮干型的选手,它们的团队合作能力可圈可点,并且懂得耐着性子,等待最佳的下手时机。据说魔物版的千里走单骑就发生在能暴魔身上。
抖抖身上的雪,甩甩短尾巴,“哞……”几头能暴魔边小跑边发出悠长的雄叫。它们在招呼同类,显然它们已经看出,点子比较扎手。
冒险者们也发现了能暴魔,罗凌远远的看见他们在相互交谈,可能是在讨论要如何对付这些始终晃悠在它们不远处,既不肯进一步上前攻击,也不肯轻易离去的魔物。可惜这些人说的语种罗凌从未听过,只是觉得叽里咕噜的十分绕口,听着毫无美感。
能暴魔的雄吼低沉但浑厚,有几分似牛叫,可以传至极远,尤其是在这种寂静之夜。
大约只是五六分钟,极远处已然传来了同类的回应。显然,这片小冲击平原,是它们的场子。
没有理会几头露面的能暴魔,只是明显加快了行进速度埋头的冒险者们在前行了20余分钟后,便不得不面对两拨能暴魔的虎视眈眈了。
似乎知道能暴魔的难缠,罗凌只听那将自己的面孔缩在兜帽里的女性法师、在极短的时间内咏出一段呓语般的声音,随后,她右手中灿亮的法杖顶端分流出几股水蓝色的魔光,分别罩在几个冒险者身上,形成一层笼罩全身的淡淡蓝韵。
虽然术的施展方式不同,但罗凌看是能看的出,那是‘能量护甲’,而且段位不低。“以这个世界人类幸存者的角度看,应该是法师导师以上的水准。”罗凌暗自做着评估。“在先行突击致晕或法力耗尽之前,这是个很麻烦的对手。”
在第一次施法结束后两分钟,那女法师再度施法,这次,她的法杖顶端闪烁起的是银色的璀璨光芒,同样分流而出,为冒险者们高举的武器上镀上了如水银流动般的白芒。罗凌知道,攻防加护,冒险者们这是要发动攻击了,可他还拿不准对方究竟有几分战斗的诚意。或许法师这样做,只是希望能暴魔们看在眼里,知难而退。
不过,罗凌还是早早做好了战斗准备,他的甲胄此刻已经褪下收起,并且在十多分钟前就悄悄完成了魔化变身。
与不熟悉的敌人战斗,他素来谨慎,哪怕经过他的评估,对方要逊色于他很多,真要出出手,他也往往会全力以赴。罗凌认为,无缘无故的托大是愚蠢的,既然目的是俘获,能在敌人完全展开实力前将其制服,才是大善。
目的决定性质,现在不是战技切磋,而是成王败寇,有阴沟翻船的可能。况且,要想最大限度获取利益,就要最快速度将敌人捕俘,抓野兽,抓奴隶,都是这个道理。
冒险者们魔法加持的动作让气氛更加的紧张起来,出于谨慎和进一步诱敌,能暴魔们紧跑几步,拉大了跟冒险者之间的距离,这可以让它们更从容的应对冒险者的突然发难,另外,如果冒险者真的发动攻势的话,能暴魔们会立即采取分而歼之的战术。这是包括被俘的菜鸟狩魔人们都能看的出来的。
毫无疑问,现在对局势最担忧的就是这些成了阶下囚的菜鸟。他们知道,自己的安全系数如今已完全取决于异域来的冒险者们对他们的重视程度,如果冒险者们认为牺牲一两个奴隶也无所谓的话,那么,这种同魔物的僵持很可能会继续下去,直到能暴魔们自认为可以放手一搏,或者最终耐不住性子群起而攻。
一旦那时,他们这些武器被缴,能力被封,双手被缚的人,恐怕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过能暴魔的冲撞扑咬。弱者的下场往往就是如此,他们总是被牺牲阶层的典型代表。
哞哞……能暴魔仍在雄吼,大有在冒险者一行进入山林前,将远处近处所有同类都召来之势。
随着第三拨能暴魔的出现,罗凌估摸着冒险者们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了,能暴魔实际上已经有四拨,大约30余头,三拨在明,一拨一直潜伏在暗处,可能是准备在冒险者被引而分散的情况下,直接袭击队伍。
但以冒险者们的实力,罗凌认为,他们应该已发现了暗中缀着的那几头魔物。
能暴魔的不断增多,让冒险者一行的危险几率一再攀高。罗凌相信,如果让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那么,他们的收获品,就真的危险了,毕竟,这些冒险者还没有强悍到一个人同时顶住数个能暴魔不同方向的穿插。在失去了战斗先机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安危,他们必然不会硬顶,那么被拴成一串蚂蚱的狩魔人,下场可想而知。
“死了的奴隶是不值钱的,甚至伤残了也会导致价格大跌,这应该是各地通用的道理。异域的冒险者们大概不会让眼看到手的财富化成泡影吧?”
果然,冒险者们突然发动了进攻,那穿甲胄、持双剑的人类战士同迅敏的侏儒配合,杀向数量最多的一拨能暴魔,两个矮人则挥舞中手中的战斧、战锤,冲向了另一拨能暴魔,与此同时,女法师念诵咒语,舞动法杖,魔光乍现,以自身为中心制造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巨大环形冰墙,俘获的狩猎人们被牛头人从冰墙唯一的入口象赶牛羊牲畜般赶进了冰墙内,然后牛头人手中长柄战斧一横,门神般堵在了入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