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是于奇异谷所学,这个也是于奇异谷所学……”她思来想去仍是倾吐了一直以来的发问,“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现下一次也说不尽,往后阿若自会慢慢知晓,”他轻笑道,“这处亭子便到了,咱们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跑出来,可不能枉费此行,那桃花酿埋置的地方是我昨晚央着哥哥告诉我的,我们偷着喝些也无甚要紧”
他往日的风度全都成了酒后如小童的顽劣,引得夏若暗笑不已,“今日怎的竟像个个都喝醉了似的……”
“个个?”他挑眉问道,金眸流转生光,“我只知有个见放,他方才似是醉后鲁莽了些,其余的却是不知,还有谁?”
“不就是二……”夏若看着他熟练地取出袖中折扇,轻轻拨弄之间,竟露出了一段利刃匕首,入神之际差点便脱口而出‘二殿下’三字,瞥见林嗣墨正等着她回话的端然神色却又强自稳住了,“不就是饿的那会子多喝了几盏酒,我也觉得有些醉了……”
“那现在可还好?”他一脸的关切让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二人静默良久,他忽又如雪景里的一束光粲然笑开,“应是没醉的,还记得要骗人呢”
“谁、”夏若见他似是瞧出破绽,慌张道,“谁说我在骗你了?”
“我说的”
他瞥见她急得快要站不稳的模样,又笑着扶住她,“好了好了,哄你玩儿呢,骗与不骗也无甚紧要,随你的意就好”
夏若讷讷无言半晌,憋了许久,终是叹气道,“我也并非故意着要瞒你,只是……”
“嗯,我知晓的”
短短五字,却让夏若觉得绵长的情意自他肺腑尽数倾泻出,自她的耳廓延伸进心口,百般情丝如画,千段意楚,付作相思茶
二人默然对立半晌,晚风徐徐拂过衣袖袍角,夏若的头发极长且柔,被风摆起悠悠地像伸展进夜色之中,很是瑰丽
林嗣墨灼灼目光凝视着她,眼眸都不曾转动分毫,夏若只觉得脚下生汗,脸慢慢热起来,耳根处的烧灼感便是自己微微一偏头都怕引燃到面上
“二殿下他……”夏若低语垂眸,想着将话头转开,“我更是想说,他似也醉了”
少女讷讷垂首的乖巧样子他罕是见到,此时观来竟多了几分意趣,他兴致盎然地“哦”了一声,等她的下文
她却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若是将林显季的原话复述与他,他想必不会快活,可若是隐去那些必须要说却又是说不出口的话,岂非还是在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