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飞鸟一阵扑棱,寒唳声声教人不忍闻
林嗣墨暗暗咬牙,翻身便上了马
阿若,这一个多月过去,不知你现下是何情形了
剑眉英挺,眸如珠玉,只是佳人不在身侧,如何能让你识得
“你若是强留,我便是死了也不会遂你的愿!”
“阿若,你知你一直在等他,可是这北狄王廷岂是他能任意进得的?”白术将她肩搂住,“王爷是好人,你跟了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夏若似被雷击,蓦地回首盯视住她,过了半晌才艰涩开口,“你……我只当你是为抱他救命之恩留于北狄,却不知……”
“我自然是为了等你,”白术明眸善睐,皓齿一笑,“白渊离和林嗣墨多年寻我不到,你们只以为我是死了,却是从未想过我被王爷救起后便安身于北狄了罢?”
她用那双长年与药物接触的手抚了露出一两丝白发的鬓角,冲夏若甜甜一笑,“我当时也不想,可王爷告诉我,他迟早会把你带来,势在必得”
在这本是秋意深重的日子,夏若瞬地冒了一身冷汗
“王爷可是让我好好安置你呢”
夏若脸色灰青,“我知你还在怪我让你无辜坠崖,既是再见你知你无事,随你怎样对我也是甘之如饴”
她抬起脸,虽经了长期调养,脸颊略显圆润,下巴却还是尖尖小小,衬得一双眸子黑而幽深,她就那么看着白术,“我怎样是无所谓的,只是你,白术姐,这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如此唤你了,做事只凭问心无愧,让自己在乎的人欢喜便成……”
她闭眼,心中一片干干寂寂,“你可曾想过白师父得知你现下这般言谈,他会否难受?”
那个人以前总是一派淡然处事不惊,容颜干净得如谪仙一般,夏若以为他会永远这样了,可那年变故一出,他便迅速地苍老下去,若仙斋的生意也极少做,终日消沉不已
被翰深之带至北狄的前些日子,她还去看望过,只是他不似以前喜怒不形于色,单是她远远地瞧着,他远远地回望一眼,便知是浸到骨子里头的悲戚,凉凉地,没个尽头
“阿若今日看着像是累了,白术姑娘,先让她歇息着”
白术轻轻看了夏若一眼,转身出了门
翰深之走近她,笑着毫无深意,“怎的脸色这般难看?她说话总是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了”
“总是这副样子?什么样子?”夏若心里似有一线明光倏忽闪过,掩了紧张回身问他,“对你也是不冷不热出语伤人的?”
翰深之脸色一变,却还是笑道,“你莫不是想多了?她是我手下做事的,定不敢这般”
说着竟未等夏若出言,转身掩了门出去了
夏若捏着袖角,狠狠咬了牙,“必有什么还瞒着我,我偏不信阿术姐真的会成这样!”
窗外一片素秋惨淡,灰蒙蒙的天色,低压压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