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玮安听不进去余墨的话,跟疯了一样满屋子翻东倒西的乱找,他恍然中觉得,锦卿还在这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娇娇小小的她正藏在某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狡黠的看着他着急,同他使小心眼,跟他开玩笑,最后善良的锦卿肯定忍不住心软了,在他着急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叶玮安一边翻东西,一边咒骂着:“锦卿,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了等我回来的!”
锦卿是多么骄傲的姑娘,性子如此决绝,她若是走了,自己怕是要永远失去她了!
叶玮安跟疯了一般,推开了沉重的书桌,翻到了榻和小几,甚至连放花瓶的高架子都被他推倒了,花瓶玉器什么的碎了一地,他也不管不顾,直到整个书房成了狼藉一片,再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
渐渐的,叶玮安意识到锦卿真的走了,行为从找锦卿变成了单纯的砸东西泄恨,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践踏他的心意!
他为了让她顺利进门,铺平了多少路,做了多少努力?怕进门后二房会欺负她,就设计赶走了二房一家,他做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就因为一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张妍,她就这么决然的走了!就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
愤怒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冲刷着叶玮安的心房,铺天盖地而来的痛心感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锦卿你个大坏蛋!叶玮安心中无声的控诉道。
三年前,一个背着沉重药箱的身影闯入了他的心里,从此扎下根来,再也挥之不去,娇小、倔强却让他怎么也忘不掉,神出鬼差的,他又从京城跑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清水县,只为再见一眼那个被他深藏在心里的女孩。
余墨心惊胆战的上前来,扶了他起来,叶玮安低声问道:“你为何不拦住她?为何不去告诉我?”
余墨一肚子委屈没处诉,“锦卿小姐要走,我哪里敢拦,我去了姨娘院子里,被夫人给哄出来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叶玮安无力的摆摆手,站直了身子,便往外走去。他母亲不管做了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没资格说她的不是。
余墨赶忙跟了上前,问道:“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经过了一通发泄,叶玮安心情平静了许多,心平气和的说道:“把她接回来,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对我生分了。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叶家做的不地道,还不能让她生气了?”
余墨咂着嘴,分明就是国公爷您自己给锦卿小姐找借口,她就是一刀把你砍了,你都会觉得是你有哪个地方先对不住她,被她砍了活该!
然而叶玮安先到袁府,却被袁应全恭恭敬敬的告知锦卿还没回来,去晋王府,只看到一张锦卿留给顾孺人的信,信中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拜托表姐继续帮她照顾锦知。
叶玮安心凉到了底,锦卿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想再问问顾孺人,顾瑞雪心里有气,明明是叶家人不厚道,但又看叶玮安颓唐的样子觉得他可怜。
她也是感情路上的过来人,一心只盼着妹妹过的好,叶玮安又是个极不错的人,有心想拉一把,便劝慰道:“下个月你们就成亲了,锦卿性子倔,想来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然而顾瑞雪心中却是不定,锦卿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人,分明是不想回来成亲了,就是不给郑国公府脸面,而张氏又是个守规矩要脸面的,只怕日后想明白了回来,张氏不肯再接纳她,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叶玮安苦笑一声,拱手告辞了,心下一片恻然。他如今算是明白了,锦卿是真的恨上他了,恨的半点余地都不留,连句话也不说就直接走了。
回到家后,书房早已被下人重新收拾过了,也换了新的瓶子玉器,叶玮安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落寞的想起了锦卿和他说的那一句话:我不许你去。
当时,若是自己能坚持一点,随了她的意思,是不是,锦卿还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执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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