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跃上台的四五个青年,在听完王锦州自报家门后,早已在窃窃私语中偷偷摸摸翻下了台隐在人群中,心中后悔不已,就怕被认了出来。
谁敢对王锦州下手?有十条命也不够他王凉剁的啊!
王锦州早就看到那些个胆小之人,一直冷笑不语。
他看了看脚下的少年,轻蔑道:
“现在我再问你,小爷的下巴可还是尖的?”
那可怜少年口中咬着一口血,眼中仇火燃烧,狠狠盯着王锦州,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原来这少年和人在聊天,品评在场的一些青年才俊,看到王锦州路过,便与人说他相貌堂堂,人中龙凤,唯一美中不足,是下巴略尖,可见心胸狭窄,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这番品评倒是真个品得八九不离十,但坏也坏在他品的太准了。
王锦州果然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恰巧这番话被他听在了耳中,于是寻了个由头把这相面少年逼上了切磋台,下三五除二便挑了这少年的手筋。
王锦州是王凉的独子,一身功夫自然得了王凉真传,在这沧浪同龄中,也算得上是个翘楚,那相面少年主修的并非伤人的武学,哪里会是王锦州的对手,这局面与王锦州来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王锦州道:“冲你一句‘人中龙凤’上,饶你狗命一条。”
言罢拔出了少年手腕中的剑,挥剑甩掉剑尖血迹,插回镶满宝玉的剑鞘。
地上上年一语不发,紧紧握着手腕,踉跄着就要爬下了擂台。
“等一下。”
一道很不识趣的话语在静静的众人中响起。
嗖~
一只冒着火焰的全身通红的瓶子自半空中飞来,轻轻地停在了那受伤少年的胸前。那声音道:“这是雪融丹,有生肌化淤的功效,你用真气将它化开涂于伤口,一日便可让你手腕复原,开瓶之后需在半刻钟内使用,不然丹中寒气失了火焰瓶的压制,反而于你有伤。”
“是谁在多管闲事!”王锦州一脸青煞之气,委实怒了。
“好威风的王家小疯子!”一道剑光如火焰般伴着这话呼啸而起,叮地一声,竟然插在了万年金刚石中!
剑是不一般的剑,人是不一般的人。
众人眼前一花,又一少年单足抵着剑柄,已然立于剑柄之上。剑身烈火熊熊,少年站在火焰之中,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身红色的衣衫也如火焰一般灼了众人双眼。
王锦州眼睛一眯,这才郑重起来。
问道:“火焰山之人?”
“火焰山烈风!”
哗~~~~~~~~~
四下又是一阵骚动。
是火焰山的公子,烈风公子!难怪他敢与王锦州争锋相对,烈风是火焰山主座下首席义子,被世人公认为火焰山下一任山主,这身份比那王锦州也不遑多让。传说烈风的“焰剑”得了火焰山主的七八分真传,打遍火焰山已无敌手。
“烈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西漠与火焰山井水不犯河水,你难道想与西漠作对么!”王锦州怒道。
“稍安勿躁锦州兄。”烈风粲然一笑,“在下岂敢惹到西漠狮狂,王狂狮的大名,家父也是时常提起,佩服都来不及呢。”他嘴上说着不敢惹,实际上惹都已经惹了,他嘴上说着佩服,可满眼的嘲笑,哪里有半分的佩服之意?
烈风接着道:“我们都是来云宗考核的,锦州兄必定是能够通过的,这个你无需自谦。”烈风是明知故说,他如何不知王锦州又哪里会自谦了?只是这话说的好听,好似王锦州真儿个是个谦虚的人,连王锦州都生不出怒气来。“以后说不定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在下以为还是不要伤了和气,我看那位小兄弟面相奇特,性格坚韧,相比也是有一技之长的,因此在下就替锦州兄化了这一桩怨气,你觉得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好!将一干人全都捧了个遍,即安抚了受伤少年,又用话语逼迫地王锦州收手,最重要的是收了人心。你道那受伤少年和王锦州在他这番话下真的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了?不可能!
四周众人霎时觉得这烈风修为出众,又彬彬有礼,因此对他惧是生出一番好感来。只有那车厢中的冰冷女子确实轻轻地哼了一声,略表不满。
便在这女子不满、烈风内心暗暗沾沾自喜之时,一道腌臜的声音破空袭来!
“快看!有人打架!”
唉,定是徐盛那个憨货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