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阁内,贵宾房中,站着冷凝得如冰川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软缎,素衣妥帖地贴服在她身上,衬托得她的腰身,越发的窈窕了,就好似风中的柳条,风一吹,好像就会飘走似的。
她站的位置,窗口正对着楼下的舞台,大厅内,鼓声点点,筝曲配合,真是柔中带刚,刚中有柔,且看那舞娘,身材高挑、舞步轻盈,她身姿构成优美的曲线,肩上披一条像空气般透明的轻纱。舞动起来,它宛如梦想的羽翼飘逸起伏,表现出舞蹈的节奏,使舞台上的一切变得空灵。
鼓声渐缓,古筝的声音突起,轻弦微拨,纤长的十指,犹如才冒头的青葱,只见她,左手压弦,右手拨弦,曲调深厚灵透柔和,音韵明亮清脆含蓄,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纯朴古雅的感觉,。
舞台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坐在客座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四碟冷拼,八碟热菜,还有时鲜的瓜果,和磕牙的杂拌,可是他都置若罔闻,浑不在意,眼神直直地,胶着在,演奏筝曲的女子身上,那女子,今日穿了一件,蟹青色绫的窄袖留仙裙,腰上系着鹦哥绿的库缎,将她映衬得,好像园子池塘里的芙蕖,开得那么的赏心悦目。
舞毕,曲终,那大胡子男人,还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她微微有些脸红,可是又忍不住,要去偷偷看他,她知那男子,定是真心,可是,她与他不是一路人,如若在一起,带给他的,没有欢欣,有的只能是负担和危险。
所以,她既害怕,可是心却由不得她,迫使她时不时的,偷看他一眼,却每次都被那个男子,捕捉到,她不由得脸更红了,就好像煮熟的虾子,就快要端上桌了。
那少女,俯视众生,那男子和筝娘的“眉目传情”她是不可能遗漏的,她拉了一下,房中不起眼处的青绿丝绦,不一会,出来一个谦卑恭顺的丫头,她恭恭敬敬的对着少女说:“公主,有什么吩咐。”
少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明就里的微笑,淡淡的说道:“那个大胡子是什么人?
那女子清声回话道:“我们查过,是往来西域的客商,祖上还有阿拉伯血统,做的是茶叶、绸缎、瓷器、和珍稀古玩生意,什么最赚钱,他就做什么,口碑不错,家财万贯,且是个诚实守法的商人,家中没有妻子,只有一个小妾,还没有子女。父母早已亡故,亲戚间也没有往来,或者说,只有一个好吃懒做,伸手要钱的穷亲戚,现已断了往来了,朋友倒是满天下,有几个过命的义兄。属下愚笨,只查探到这些资料。还请公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