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在这个世界上,能帮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高恒叹了口气,在小龙山上的贼窝里呆了几天,怎么陈茹反而似乎变得更依赖人了?
“你可能觉得我现在手底下能使唤不少人,以为我很风光,但实际上,这些优势根本不可能维持到下个世界。”高恒看到陈茹的脸色瞬间黯淡得可怕,但还是继续说道:“每过一个世界,我们这些试炼者都只能重新开始,就算是资深者,也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你看龙哥,身为资深者,可是面对小龙山的张勇,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你应该也清楚的,张勇在三国里,根本连名字都不露一下,和那些名将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这个世界太危险了……”高恒原本是想通过这些事例来让陈茹明白,哪怕是强大的资深者,在这个世界里也和无名小卒差不多,因此谁也无法依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只是听在陈茹耳里,却是反而起了反效果。
陈茹越听越心凉,更加心灰意冷,连龙哥这样的资深者也只能被小龙山的区区一伙黄巾贼轻松抓住,那像她这样的新人,哪里还有活路?
“陈茹,你暂时就住在这乡舍里吧。”高恒这时终于吃完了今天的早餐,一碗红枣杞子腊鸭粥,然后起身往外走。他昨夜袭杀了山谷驻防的黄巾贼,解救了上百名外乡的乡民,山路又崎岖难走,回来后已是疲乏至极。
只是深更半夜,高恒也不好回刘家庄拍门,只好在乡舍里将就着睡了两三个小时,饥肠辘辘,然后便喊了陈茹出来吃早餐。乡舍厨子的手艺终究欠了几分火候,尽管也算可口,但比起刘家庄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还是差了不少。
尽管身为游徼,在乡舍中必然拥有一间上房居住,但高恒并不打算从刘家庄搬出来。
毕竟在刘家庄里的一切衣食用度,都比乡舍好上不少,而且还有专人伺奉,玉竹妹子乖巧温柔,也长得赏心悦目。而且住在刘家庄里,也方便高恒维持与刘温之间的关系,刘温曾是皇甫嵩帐下主记,见过无数豪杰名士,单单这份人脉,就极不简单。
晚上还有一个重要计划,高恒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啊?你去哪里?”陈茹从案几上慌忙站了起来。
“我不住在乡舍,我在别人家里借住。”高恒看了眼犹如惊弓之鸟的陈茹,现在他总算明白龙哥为何对别的新人视作累赘了,“你放心,乡舍里很安全,只要你别乱跑出去,不会有人乱来。”
“那个……”陈茹咬了咬唇,“高恒,我能不能和你一起,我不会添乱的。”
“我是在别人家里借住,不能随便带人回去。”高恒摇头。
陈茹小心翼翼地瞥了高恒一眼,小声道:“要不,你可以说我是你的贴身侍女……”
高恒哑然失笑,这个陈茹,不会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知道贴身侍女是什么意思么?而且,有敢直呼自己主人名字的婢女么?更何况,一个侍女的行为举止,还有诸多杂务,在现代社会长大的陈茹怎么可能学得来?
到时候身边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侍女,这画面实在太美,不敢想下去了。
“贴身侍女是要照顾人的,而且还要暖床。”高恒继续往外走,微微回头道:“我和乡舍里的人打过招呼了,说你是我一个同乡的妹妹,因为兄长让黄巾杀害,所以暂时被我收留。你安心住着就行了,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看见高恒离开,陈茹颓然地坐回软垫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没想到……
“其实,我可以的……”陈茹心中纠结成一团,声音微不可闻。
回到刘家庄,出于礼节,高恒先去拜见了刘温。
古人习惯鸡鸣即起,此时天色微亮,刘温亦已用完了早膳。
书房内,刘温抓着一卷未看完的竹简,一脸的痛心疾首:“尧光为何如此不智?难得县君赏识,尧光却推辞了县君的美意,甘为乡间一小吏,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了!”
“自光武皇帝中兴本朝以来,百六十余年间,因乡吏而闻达州郡者,屈指可数。”眼见高恒一脸平静,刘温疾声道:“乡吏擢迁,历来最是艰难,尧光莫非是打算终老乡上么?”也就是高恒给他的印象很好,又率众驰援,救了刘家庄,刘温心中感激,若换了其他人,刘温根本理都不理。
“刘翁可知,如今大汉各州,共有多少黄巾?”高恒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