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眼里都是惊恐，像被圈起的兽，一双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惶恐，可是却只管对着他心翼翼的道歉。

张晓峰看着只觉得可怜，看着她单薄的身姿，只觉得怦然心动，又兼杂着一种复杂莫名的情愫，几乎也是本能的脱口而出：“对不起。”

两个人的道歉同时了出来，不禁都愣在那里。只见常笑连耳廓似乎都红得透了，她的面孔莹白如玉，几乎看得清细的血脉，嫣红纤明。眼神游离不定，看着他，尽是惶恐与害怕，只叫人不出的怜爱。他揽住她，低声唤道：“常笑。”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常笑攥住他的衣襟微微发抖，心中只是一片茫然的凌乱。千头万绪全都纠缠成一团，理不出头绪来。又仿佛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挫在她的心头，不出是疼还是伤，只是让人一片恍惚。胸中的酸楚，直冲到眼眶，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那钱，终于还是被常笑送到了医院的收费窗口，收款员熟练的拆开那一沓沓的钞票，面无表情的用双手在桌子上理整齐了，搁在钞机的进口处，伴着嗤嗤的响声，一张张迅速的翻过，形成连绵的波Lang。

常笑站在那里，看钞票一张张从钞机上翻过。眼泪涌上来，在这一张张翻过的钞票里，她和苏铭，就这样，彼此流失了。那些曾经过的誓言，她以为的天长地久，到如今都成了枉然。

常笑从那个皮包上缓缓抚过，微笑着问道：“名牌货吧？一定价值不菲。”

张晓峰笑了一下，：“价值这个东西，真正的定义取决送的人和收的人，而不在于礼物本身。如果你不认可，这个皮包的价格就没有任何意义，比起你坏掉的那一个，更加是不值一提。”

常笑笑起来，双手握住张晓峰的手臂，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你的话太深奥了。我只知道那个包已经坏掉了，我现在只有这一个你送我的皮包。而这一次，我一定心爱护，好好保养，不让它再坏掉。”

张晓峰靠着沙发坐在那里，听了常笑的话，慢慢的露出笑来。他抽出被常笑拥住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侧过脸轻轻的吻她的额头。

常笑被他在揽在怀里，听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她觉得安稳而踏实。咖啡馆里有悠扬的钢琴声，清脆而流畅，让人的心也宁静下来。她的手中还握着那个皮包，好像是握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