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
君莫留和雁挽秋在墓地一边的山崖上起了火,打算凑合一夜,也理清一下思路。
君莫留拿出包袱中一个绣了青竹的蓝色荷包,正是从假红卿手里拿来的,又从怀中拿出两卷泛黄的书册与一个木质盒子。
“咦,君小留,这个荷包不是你常戴的吗?”雁挽秋随手用木棍拨了拨烧着的木柴,让火焰更大了些,看到君莫留拿出来的荷包下意识问道。
“不是,戴这种荷包的可不止我一个。”君莫留勾了勾唇,没有多解释,将荷包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不出所料,君莫留挑了挑眉,三根手指搓弄着。雁挽秋拿起一卷书册,翻了翻,原来是当初在楼外楼密室里垫书架的那本。
君莫留摸出一根银针,挑开了荷包一个线头,两手一撕,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雁挽秋看了过去,荷包被撕开,里面是杂乱的线头,雁挽秋不再关注,放下手中的书册,取了另一本。
君莫留并不失望,用银针又挑了一次,再次撕开,原来荷包里多缝了一层布料。君莫留将夹层撕了下来,上面竟绣了字,用的是双面绣,将字体缝在里面,另一面按照荷包外的花纹露出线头。
若是大意一些,按照夹层布料的纤薄度根本不会发现不对,即使打开,也只能看到缝荷包的人想让人看到的一面。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发现。
雁挽秋似乎看书入了迷,几乎凑在篝火上,也没在意君莫留。
君莫留调整了坐姿,凑近篝火。
见字如面,荷包为桐眠所制,另久慕二公子之名,面目非我所愿。此信只为家仇,愿不负所托。
君莫留又看了一遍,长眉皱起,桐眠应该就是代了红卿死去的女子,君莫留默念了一遍,面目应是她活着的时候弄上的,这个荷包应是她临死之前绣的,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有些粗糙。
但若是她活着的时候贴上的面具就应该是自愿的了,为何还要在最后留下荷包要自己为她报仇?家仇?灭家之仇?荷包上模仿自己的荷包绣上了“君”字,又是为了什么?
君莫留有些头疼,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总是在他以为谜底要揭晓的时候,出现另一层迷雾,线索也全都杂乱无章,理不出头绪,偏偏所有的事情又都联系在一起,环环相扣。
君莫留将破烂的荷包塞进怀里,又拿起木盒。雁挽秋看书入了迷,只瞟过来一眼看了看就又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