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偃珺迟想,她这幅模样即使去楚王房间也应无危险,而她或可有机会脱身。
她正如此想,姜宸却笑道:“只怕阿丑到了大王那里,大王更会失眠了。”
“为何?”白少元问。楚王亦看向姜宸。
姜宸微微一笑,让偃珺迟将面巾摘下来。
偃珺迟一愣。
而楚王未见过她的容貌,心想她或许并不丑,因此,倒也好奇她到底长得如何。若是不丑,倒也可以解这一路之苦,而他即使失眠亦有人排解,不会是因空想着楚都的美人而失眠了。
霎时,三人都看着偃珺迟。偃珺迟只得亲自揭开面巾。
面巾一揭,白少元“啊”地大叫了一声,指着偃珺迟,不住道:“丑!丑!丑!丑死人了!我还是不需你来助眠了!”
楚王颇感失望,命她赶快将面巾重新戴好。她这番模样,他一看到一想到便会吓得睡不着觉!
是以,偃珺迟依然与姜宸同室。她欲寻机逃离的念头只得又熄灭了。
姜宸看着戴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偃珺迟,笑了笑,“倒杯水来。”
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依言倒了水,不过仍道:“公子文武之才名扬天下,仁厚之心亦为人称道。小女子并非公子婢女。即使公子一时错漏仍怀疑小女子对大王有不轨之心,在罪名未证实之前,也不可如婢女般使唤小女子。因为,如此有损公子名声。”
“看来,你是久仰我的大名了?”姜宸笑着极是温润,世人若看了他这般笑,定会以为此人温和无害,当得仁厚之名,且又文才武略,称他一声楚公子亦当之无愧。而姜宸继续,“一时错漏?听你话外之意,是在为我着想?不过,我未让你睡地上,这还不仁厚?”
偃珺迟说此话是欲让他不再那么时刻紧盯着她。不过,显然,他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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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因一路无美伺候,心中颇为怨念,对姜宸道:“待孤回到楚都,即让你父亲派兵入燕国、邱国!”
姜宸笑着恭声道:“大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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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楚都时,姜宸收到传书。他看过传书后,对楚王道:“大王,臣父在书中提到二皇子从天都来,不日将至楚都。”
闻言,偃珺迟眼皮一抬,继而心中大喜。她这回不用一心想着逃了。去楚都,极好!
姜宸觉察到她再无逃走之心,问过她缘由。偃珺迟道:“其一,小女子并无害大王之心,不惧公子一路审查。其二,小女子乃赫方人,如今,赫方既是楚国治下,小女子欲去楚都长些见识。”末了,还对先前的小心思做了解释,“小女子从未被人如此冤枉过,更从未被人强行命令如此寸步不离,心中一时觉得耻辱,或许与公子回楚都,公子亦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女子百口莫辩。故而才不愿去楚都。”
“如今,你倒信了我不会欲加之罪?亦不觉得耻辱了?”
“此一路,公子虽命小女子寸步不离,却谨守礼仪。由此观之,公子并非奸恶之人,楚民对公子的称道名副其实。”
姜宸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一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