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泽依然没有回来。
走到沈流彦身边的绑匪像是想要讲什么,又顾及周边的同伙,不好直接开口。沈流彦将他的欲言又止收入眼底,很快的得出结论,这伙人大概合作不久,各有小心思。
很好挑拨。
方才沈瑞泽给容越电话时,沈流彦就在旁侧。不过嘴被堵住,听完整场对话后才解脱出来。再往后不久,沈瑞泽走出门,不知所去何处。
“我那弟弟要那么多钱,能给你们分多少?”沈流彦蓦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房子本身也只有数十平方,所有人都能听到。
绑匪们像是还是不想与他搭话,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无论他们掩饰的多么好,沈流彦依旧发觉,在自己口中的“弟弟”二字落下时,所有人都顿了顿。
他眸底带笑,靠在身后的床柱上,以极小的范围活动过四肢。手腕被绑起,但好歹没有被绑到淤血废手的地步,算沈瑞泽还有些良心。
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折磨太多,也没意思。
“……总归都要死,就在他死前好好招待一下。”
容越沉声道。
沈流彦的头抬起些,后脑抵在床柱,继续道:“沈瑞泽——就是你们老大——恨我恨到想让我死,你们跟我可是无怨无仇。哪怕不想告诉我他会给你们多少钱,至少,你们还是想要钱的吧。”
方才打牌赢的人暗自摇头。原来眼前这个肉票和以往的也没什么两样,刚才还觉得他安静,这会儿到底是耐不住寂寞的说起话。
他弯下腰,在离沈流彦极近的地方,拉开一个抽屉。
做这一行就是这样,无论肉票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都要只作没听到。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的职业修养。
打牌的人中,方才输掉二人里的一个忍不住接过话:“沈总,两年前那个微涯上的楼里说的,是真的假的?”
“微涯的楼?”沈流彦语气不变。
“嗨。”那人放下牌,忽略掉身边人的眼光,饶有兴趣的追问:“当初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消息,总结一下,就是你爸出轨,生了我们老大,之后我们老大又回了沈氏……哎呦你打我干嘛,好不容易有机会听现场版啊。”
拉开的抽屉又被阖上,牌局赢家从里面拿出一个酒瓶,走回原来的位置,直接削上方才与沈流彦答话的人的脑袋,不满的态度显而易见。
那人却也没有服软,眼神闪了闪,道:“阿三,你何必呢,”
正是皮笑肉不笑。
沈流彦见那人用催促的眼神望向自己,被称作“阿三”的人也看过来,却并没有进一步制止自己开口的意思。
他在心中快速权衡过,缓缓道:“网上的东西啊,能有什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