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厉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背后的竹篓狠狠往地上一搁,阴森地说:“巫医宋琅!你等着,在祈祷日那一天,我会当众向你提出医术决斗,你将无法拒绝。然后我会在所有部落的人面前——打败你!”
宋琅偏头问:“什么医术决斗?”
巫师厉笑得狠戾阴冷:“我们彼此为对方准备一种毒·药,各自会有一定的时间去制作解药,最后等时间一到,我们就服下对方的毒·药。”
宋琅无辜地一瞪眼,说:“但是,我不会去参加祈祷日呀!”
巫师厉一愣:“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参加祈祷日呢?无论是哪一带流域,哪一个部落,任何人都是将参加祈祷日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哪怕是路途险远,也会为了参加祈祷日而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而来。曾经苍鸣部落的那位巫医,哪怕明知道医术不如他,也不得不参加一年一度的祈祷日。
宋琅笑得狡诈:“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也没有加入任何部落,我们家乡可没祈祷日这种节日的。再说……”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巫师祈祷的方式太无聊了,竟然是跳舞祷告,而不是暴晒巫师,我没兴致!”
“你……”巫师厉顿时气得心口发疼,她若不参加祈祷日,那他辛辛苦苦挖了好几天的毒草药是为了什么?!
两人一直对峙得火热,谁也没有发现天边远处慢慢飘来的一朵乌云。于是乎,突然间天一暗,乌云严实地遮挡住他们头顶的太阳,豆大的雨滴毫无预兆地,就噼里啪啦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巫师厉恨恨地说:“乌鸦嘴!说什么求雨。”
宋琅毫不犹豫反唇相讥:“你还是巫师呢,怎么没有占卜到现在要下雨?要你何用!”
“哼,你别跟着我。”巫师厉拎起竹篓,转身在越来越密集的雨点中快步走远。
宋琅连忙将背后的竹篓取下,举在头上挡雨,也快步跟上巫师厉。废话,她人生地不熟,而他在这儿采药多年,肯定知道哪儿有遮蔽的洞穴,她怎么会傻乎乎地被他甩开。
果然,巫师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狭小的洞穴,赶紧走了进去后,一回头就看到宋琅也无耻地跟着挤了进来,巫师厉顿时觉得心口塞得不想说话了。索性也不理会她,自己将后背紧紧贴着洞壁,与宋琅之间勉强拉出一臂的距离。
洞穴外的雨愈下愈大,慢慢在洞口处形成一幕雨帘,将狭小的洞穴空间封闭了起来。
巫师厉把装着毒草药的竹篓放在两人之间作为分隔后,转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水帘,思量这大雨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停。
然而宋琅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将自己装着毒草药解药的竹篓压在了巫师厉的竹篓上后,拍了拍手,将手上因为挖草药而沾上的泥污拍落,然后抬起头,对着转头沉默看雨帘的男人,兴致勃勃地提议说:
“嘿,避雨多闷呀,不如我们来谈谈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