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莱珀的话,宋琅内心是十分震惊然后拒绝的。
眼前这个貌美身娇,胸部又大又软的,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子呢?!
宋琅呆滞摇了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然而,狐九只是趴在她腿上仰起头,乌蒙的大眼轻轻扑闪,眼中一片坦然,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
“……狐九,莱珀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吧?”宋琅深深看入狐九的眼底,怎样说都好,快来拯救她的世界观啊。
狐九唇边漾起甜蜜的笑意,声音娇软:“他说的没错呀,九尾狐半兽人在成年的时候,可以根据意愿任意选择性别,在那之前,都是不分男女的。难道主人一直都不知道吗?”
宋琅霍地闭上眼,万分羞耻地将脑门往床边的木雕柱一磕——日了狗了!!
“主人!”“琅姐姐!”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没事,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宋琅揉了揉额头,抬起头对莱珀说,“莱珀,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我想和狐九单独说一会话。”
莱珀不太放心地离开后,宋琅转头看向狐九,眼神十分纠结又复杂:“那个……狐九,你有想过以后是要当女的,还是当男的吗?”
狐九用平淡的眼神定定看了她一会,忽地歪头说:“主人希望狐九是怎样,狐九就是怎样。”
见到宋琅轻蹙了眉,狐九又继续问:“那么,主人,你是喜欢女人的狐九,还是男人的狐九呢?”
“狐九!”宋琅伸手按了一下眉心,语气带上一丝严肃,“这种事和我喜不喜欢无关,当然是看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想法,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希望,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做你自己想做的那个狐九,你懂吗?”
狐九不答话,只是垂下了头,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膝盖,神色不明。
良久的沉默后,狐九终于仰起脸,眉眼弯起:“主人,狐九想清楚了,以后狐九想要当女孩子,你说好不好?”
“真的想清楚了?”宋琅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兽耳,认真问。
“嗯,狐九想要和主人更相似一点嘛。”狐九甜蜜笑着点头,双手重新搂住她的腰,埋低头爱娇地蹭着。
知道狐九的选择后,对于这番亲热的举动,宋琅心底也不会再生出隔阂了,只是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含着温软的笑意说:“你喜欢就好。”
虽然她不会干涉狐九的性别选择,但听到狐九说想要当女孩子,宋琅还是忍不住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乍然得知真相并回想起之前二人多日以来没羞没躁的相处,从而产生的满满羞耻感总算是褪去了。
见到宋琅微松的神色,狐九唇边的甜笑不改,眼帘微微垂下,遮住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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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黏人得紧的狐九哄走后,宋琅忖思了一下,便带上药去往星舰尾处的生态室。
几乎在她刚踏入门口的一刻,阿穹就立马从水池中冒出,他用右手撑着池壁,看向她的眼神闪烁着不安。
宋琅好笑又无奈地走近,蹲身伸手,说:“阿穹,出来吧。”
阿穹身体一紧,反而更往水下沉了一些。
她是来责怪他的吧?也对,毕竟他心底怀着这么阴暗的心思,在打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将狐九杀死的。哪怕后来尽力克制住强烈的杀意,他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嫉妒,刻意弄伤了狐九的尖耳朵和尾巴。
狐九一定是去找她诉苦了,她会怎样惩罚自己呢?
阿穹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面容,更不敢去看她眼中的情绪。
他可以忍受她给予的任何*惩罚,但是,他忍受不了她对他哪怕一丝的厌恶,连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心脏仿佛要绝望到窒息了。
“呵……”正胡思乱想间,头顶传来了她抑出的笑声。
宋琅轻声笑着,实在看不下他此刻瑟缩害怕的模样,便探过手,握住他撑在池壁上的右手,微微用力,将他从水中拉起。
阿穹顿时又惊又羞,心情激荡之下,长长的蛇尾忍不住一个激灵,在水中猛地有力弹跳起来——于是,正对着的宋琅在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他的尾巴泼了一脸的水。
“呀!”宋琅连忙闭上眼偏头,水滴从脸上一路顺着线条流畅的颈项,淌到了微凸的锁骨下。
见状,阿穹的尾巴一颤一缩,自知犯错般的蜷了起来,无措地缓慢蠕动。
宋琅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用手爽利地抹了一把脸。转回脸睁眼看向正一脸羞愧无措的阿穹,她不在意地扬起笑,打趣说:“真是呀,和狐九打架的时候又不见你这么紧张……”
见他的身子绷得更紧,宋琅眨了眨眼,好笑说:“算了,我不是来跟你计较这事的。”
说着,她伸手将他彻底从水中拉出,有了前科的阿穹自然不敢再乱动,顺从地就着她的力道上了岸。属于蛇类的身体极其滑腻,上岸后,水珠纷纷从他的身体上滑落,不沾湿半滴。
宋琅惊奇地挑了挑眉,目光触及他背后的伤痕后,她取出带来的药,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方便自己上药吗?还是我来帮你上?”
听到她的话,阿穹怔忪了一瞬,随即连忙微红着脸从她手上拿过药。
刚开始宋琅还有点不放心,担心他够不着自己后背的伤,但很快她就见识到蛇类身体的柔韧性了。于是,宋琅微微一哂,便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偏头看他。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半蛇男子原本灵活的动作,渐渐多了几分僵硬。
“我知道,你和狐九的事不能怪你。”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阿穹的动作一滞,他可不信那个狡猾的九尾狐会替他说好话。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然后,他听见女子轻笑一声,清浅又温软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这大概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心怀恶意的人吧。”
才不是这样呐……他的心,早就被嫉妒和强烈的想望侵蚀得丑陋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