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华不解风情的给个白眼:“每天承受这样得‘惊喜’,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百里夙再凑近:“那里就赶快习惯,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还让我戴面具!”
萧锦华面颊微烫,一把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边儿去!”
虽然恋爱事件美好的是,但是每天这么亲昵,面红心跳的,总觉得不在控制中,让她有点头疼,她最讨厌这种自己不能控制的感觉了。
萧锦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跟一个男人你侬我侬,黏得如胶似漆,还总会因为百里夙的靠近心跳加速,面颊
发烫,简直就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她这算不算是越活越回去了?
千流找到一个空隙插进来,将一个信封丢给萧锦华,还鄙视了萧锦华一眼:“家里一个,外面还望着一个,看你怎么收场!”
萧锦华无语,她怎么就不能收场了?她跟百里琅那可是非常纯洁的关系好么?她如今已经喜欢上百里夙了,自然不会对别人动心思,百里琅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难道因为他喜欢自己,她就不能见他了?那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把她关到笼子里圈禁起来,谁都不给看么?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她与百里夙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当真以为谁都跟百里倾一样不知廉耻么?更何况百里琅说不定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同,还没到喜欢的地步,大家当朋友相处,有什么不可以?
将信打开,百里琅约她去河上的画舫里,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午膳刚过,她出去一会儿再回来也不用很久,遂起身拿了披风披上,看了看木棉苑:“他还没回来么?”
红剑摇头:“没有!”
萧锦华拢了拢领子:“等下如果他回来,告诉他我出去了,很快回来!”
“奴婢明白!”
萧锦华带着千流出去,换了身浅青色的衣服,戴上幕离赴约,小小的画舫并不显眼,萧锦华刚刚走进去就闻到熟悉的酒味:“你把葡萄酒拿来了?”
她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整个人一僵,对面的百里琅脸上刚刚扬起的浅笑也僵住,要知道他只带萧锦华喝过葡萄酒,但是华锦却没有。
萧锦华一叹,走过去坐下:“晋王殿下今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么?”
百里琅看着萧锦华,将斟好的就递到她的面前:“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能找你出来么?”
萧锦华看着他:“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殿下如果要找人陪你喝酒,蓝胤不是在京城么?”
“你是当真不知道?”
萧锦华疑惑:“知道什么?”
百里琅自斟自饮:“有人状告金榜前三名作弊,昨日冷太尉将一本奏疏呈上去,顿时龙颜大怒,下令将所有上榜考生全部关押,一一彻查以正清白!”
“这么严重?”
“此次我奉旨主考,皆是以才选人,并没有任何贿赂作弊之举,冷家一派的人皆是权贵子弟,不学无术,因此名落孙山,前三甲更是一个都没有,冷太尉自然坐不住,这一出闹剧与冷家一派脱不了干系,但是那些人言辞凿凿,真人与证据皆有,皇上就算知道他们的阴谋也只能任由摆布!”
萧锦华沉思:“冷家不可能把所有考生一网打尽,定然是有所针对,而考生众多,进士无数也不像是他们所针对的人,细细想来,怕也只有前十名,也不知是谁惹上冷家了!”
“虽然冷太尉没有在金銮殿上直接点名,但是仪论中却提及了姓氏,是前十名中一位姓时的考生!”
萧锦华嗤笑:“前十名就一个时出云,这还用说么?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偏偏是他!”
“前三名中,状元蓝胤是江南第一儒商蓝家的少主,蓝家之所以被称为儒商,是因为蓝家曾经出现过十个进士,其中还有一位位及太傅,其余几位也是从三品以上,不过蓝家人不恋官场,年纪差不多就退隐从商,这才有了如今的蓝家,虽然是商户,但是一门清贵,谁要说蓝胤作弊,那不是说笑么?”
“至于另外一位唐爵,虽然身份不确定,但是必定身份不低,冷家也不敢确定,所以不会擅动!”
萧锦华接过话:“所以只能对身份干净却又没什么后台的时出云出手么?”
“我在朝堂上力争,让前十名学子上金殿,以才学当众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点上皇上与我还是一致的,都没用给冷太尉说话的机会就拍板钉钉,时间定在明日!”
萧锦华赞同的点头:“当众证明自己的才学,确实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
“不过这件事情你已经处理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叫我出来?”
百里琅目光落在她身上:“叫你出来自然是有事,今日下朝之后我去宫中拜见母妃,母妃给了我一本花名册,上面写着各家小姐的身份、年龄、品性,她打算给我选妃,你既然是我的谋士,就帮我看看,我该选哪一个好!”
萧锦华举杯浅浅一抿:“王爷的王妃是要陪你共度一生
的人,王爷当选品行端正之人,最重要的是合王爷的心意,这点该王爷自己决定!”
“所谓权谋不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么?正妃之位就是一个最好的筹码,如若用得不好,那岂不是浪费?姑娘若是一个合格的谋士,当用心为我挑选出一位最有利益价值的王妃才是!”
“够了!”萧锦华放下杯子,眼眸冷沉:“你就当我是个不合格的谋士罢了,这天下任何时候我都愿意为你筹谋,但是独独此事我不会参与!”
萧锦华起身:“能掣肘天下的人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德行得到天下人的拥戴和敬畏,而不是靠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王爷如果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就当我看错了人!”
说完话转身往外走,伸手掀开帘子......
“今天是我的生辰!”
萧锦华握住帘子的手一顿,百里琅似是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过一个生辰而已,选妃的事情我已经驳回了母妃,我不会随便娶一个女子的,我只是想找点话跟你说,让你多陪陪我,哪怕一会儿!”
萧锦华缓缓转身,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
百里琅抬头看着她,苦涩一笑:“无碍!你能那样说,至少我很开心!”
萧锦华看着帘子外面:“如果你好好跟我说话,也许我们能畅谈一番,可惜现在什么心情都没用了,我该回去了,另外......生日快乐!”
百里琅看着萧锦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看着那帘子从晃动到平静,他多想能拉住她,拥住她,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像百里倾那样卑鄙,也不想做她讨厌之人,他什么都不能做!
老天爷到底给他设了一个怎样的局啊,为何偏偏是她?
萧锦华换了衣服顺道去看了眼长公主和孩子,孩子已经有了名字叫做韩子安,长公主握住她的手,满眼慈爱:“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他一生平安,这样就足够了!”
萧锦华将一瓶药水递给长公主:“我没什么珍贵的礼物送给子安,这个是我调配的解毒药水,以防万一你带着,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长公主收下,对她来说这比什么宝物都珍贵:“你有心了!”
萧锦华从公主府出来,看着天空长长的叹口气,等上了马车千流才不解问道:“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啊?”
萧锦华拿过手边的医术翻了翻:“那小子也算福大命大,差点就在他娘肚子里出不来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萧锦华至今都还记得半个月前长公主诚惶诚恐的去找她的时候,她紧张的握住她的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原因无他,只因发现她府里有人在向宫里传信,内容全是关于她腹中孩子的,她吓得夜不能寐,但是不能确定到底谁是内奸,两夫妻商量不要打草惊蛇,待到生产那日瓮中捉鳖,但是边关事变长公主最先收到消息,怕就怕那一天出事韩阙不在,她和孩子只能任人宰割。
萧锦华不能日日陪着她,只让她生产的第一时间让自己最信任的人来找她,她全力帮她度过一劫。
这一劫确实已经度过了,但是也证明了百里倾真的在她的产婆里安排了黑手,百里倾既然要杀第一次,有第二次就不奇怪了,只是萧锦华怎么都想不透,为何百里倾要杀这个孩子?
长公主的孩子是郡王,顶天了日后册封王爷,根本威胁不到他的皇位,为何却要对这个孩子下手?
不过萧锦华转念一想,宫里可不止百里倾一位掌权者,如果那个人是太后......如果太后想要杀长公主的孩子,似乎顺理成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