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李墨晗突然扒开眼皮看了一眼,黎贵妃是有些不悦的,这是冒犯的举动。
紧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李墨晗就开始行针,她还未开口表示不悦,就看到自己的血管里,有鼓起来的小包,还会躲避李墨晗的手指,就好似在她的血管里,有虫子一般!
她是镇定的,没有像璟王妃一样惊叫出声,但是不可能不恐惧。
直到,李墨晗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床边,用淡定的声音说,她中了蛊。
她中了蛊!
在宫中久了,她也听说过蛊,不过是一些传说中的东西,她从未想过,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什么意思?!”璟王最先问了出来,话语中透着难以置信。
李墨晗依旧是原本淡然的模样,回答:“娘娘身体没有病,是中了蛊。这种蛊在血液中生长,以寄主的血液为食,如今娘娘已经有了头痛的感觉,说明,这蛊已经开始到娘娘的脑袋里作威作福了。”
“蛊?”璟王问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然亲王也是十分震惊的,他没有想璟王那样难以接受,也没有像璟王妃那样,脸色都白了,只是追问李墨晗:“晗儿,这蛊能否清除?母妃的身体有没有大碍?还有,这蛊是如何下的?”
“说蛊,只是小女的初步推测,因为这种邪术太过少见,而且很是棘手。这种蛊有些可以放在石头上,有人路过,它就会跳到其的脚面上,再找机会进入其身体。”
“宫里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母妃中蛊?”然亲王继续追问。
“能够正巧选中娘娘,应该是通过某种媒介,比如娘娘惯用的熏香味道,或者是在谋害娘娘前,交给娘娘什么东西,娘娘只要碰触过那个东西,蛊就会选中她。”
“混账!”然亲王听了,当即骂了一句,然后继续追问:“你能驱除吗?”
“清除是可以的,最怕是下蛊的人,给娘娘下了咒,这样,只能杀死母蛊。”
黎贵妃听得脸色惨白,扶着自己的手臂,一脸恐惧的模样。璟王妃赶紧凑过去,扶住黎贵妃,又有些害怕黎贵妃身上的蛊到自己身上似的,模样很小心。
“下咒是怎么回事?”璟王当即问了一句。
“如果说,丘泽先生推延命理,是正派的。那么蛊就是邪术,是巫术,这些都是难以解释的事情。许多人都觉得离奇,生辰八字跟天上的星星,就能定夺一些事情,往往十分准确。这些下咒的事情……”
李墨晗还要解释,黎贵妃就打断了她:“不要说了,把这蛊给本宫清出去!马上,立刻!”
只要是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正常的人,就无法容忍,自己的身体里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了,就会难受得恨不得将皮肉挖开,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清出去。
黎贵妃简直要疯了!
那些蛊,居然已经开始攻击她的头了!
然亲王也在这个时候说道:“晗儿,先清除这些蛊要紧,其他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
李墨晗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小女要行针了,还请帮小女准备些东西。”
“说!需要什么!”璟王急切地说道。
“手术需要的器械。”
“手术?”黎贵妃身边的侍女疑惑地问道。
“给我充足的麻沸散,还有碳末、热沙或者雪松树脂、热水、剪刀、镊子、锋利一些的刀,还有,炭火盆,上等的止血药。”李墨晗说着,走到黎贵妃身边,说道,“娘娘,小女要先行针,将蛊逼到一处,接着用刀割开你的皮肉,将蛊逼出来。目前尚不知晓您体内有多少子蛊,所以也不知道,要割几处伤口。若是太多,为了防止您失血过多,怕是会在您修养一段时间后,进行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直到全部逼出来。”
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太过让人心惊,璟王妃已经脸色发青了。
璟王也有些听不下去了:“难道你就不能一次性,将全部的蛊逼到一处,一次性清出来吗?”
“想必您方才也看到了,这蛊已经具有灵性了,会躲避触碰。”
“是你还未成手吗?若是你不行,就请孝亲王妃亲自来。”
孝亲王妃怕是都没听说过这蛊,当年,莫清疏也是只碰到过两次这种邪术,第一次是手忙脚乱,无从下手,在之后研究了好阵子,才知道了一些办法,可以将蛊逼出。第二次,就要游刃有余了不少。
但是,身上的咒,她是没法解了。
“听闻,这几百年来,能解蛊的,除了施蛊的人,就只有莫清疏一个人,解过两次蛊。孝亲王妃到底年岁大了,怕是手脚利索的程度,尚不如小女。若是您信不过,大可另寻高明。”李墨晗回答得不卑不亢,反正得病的不是她,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她就得了清闲,不救了。
璟王听了这种态度,当即就要发怒,还是然亲王推了他一下。
“晗儿。”然亲王突然沉重地开口,“救救我母妃,别让她太难受,她已经被折磨很久了,身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