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哀家带着您过去,有什么话,您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了,出什么事哀家都担着。”
“你可真够乱来的……”李墨晗对于皇太后这种做法不喜,难得地从语气中,听出了一些不高兴来,也难得地收回了敬语。
这一世,李墨晗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了,结果,硬是将她请来京里看病,如今……又要当众给文武百官看吗?
皇太后亲自过来前殿,皇上也得到了消息,十分震惊,却也知道,今年不太太平,所以,说不定是母亲终于坐不住了,想要挽救一下局面,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高调宣布了,只是让皇上没想到的是,皇太后居然是李墨晗扶着过来的。
大典的座位,都是皇子靠近皇上,然亲王回过头,看到李墨晗扶着皇太后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睁大了一双眼睛,险些忘记了礼数。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政看到李墨晗的一瞬间,就蹙起了眉头,却还是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罇让在面前的矮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正襟危坐,毕竟是皇太后来了。在之前,众人见他年纪大了,都许他盘腿坐,不过适当,还是需要正襟危坐的。
皇太后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皇帝斜前方的桌前,皇上也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场面安静下来,她朗声说道:“今日乃是除夕之夜,是一年当中,最喜庆热闹的日子,哀家能在这里看到诸位爱卿,能够一同过年,十分高兴……”
皇太后说了一些常见的话语,话音一落,许多人都在奉承,然后文武百官举杯共饮,一派热闹祥和的场面。
紧接着,皇太后话音一变:“不过,是国也是家,今日也是家宴,哀家在这个家里,算是个长辈。若是其他安稳的日子,哀家自然喜欢阖家团圆的场面,但是家里出了问题,哀家也要说两句。不过哀家年纪大了,说话时间久了,怕是会不利索,就让这位小御医,将哀家要说的话,说给大家听。”
皇太后说着,拉着李墨晗的手,将她推到了大殿的正中央。然后皇上扶着皇太后,坐在了后面。
然亲王的脸都白了……
今日不过是来参加大典的,走个流程,大典散了,他就偷偷溜到御花园的湖边,等待若茜县主带着李墨晗一块过去,他们乘着船一块去看烟火。
结果,居然在大殿看到李墨晗被皇太后带来了,还要帮皇太后传话。
琴郡王归京不久,见李墨晗都已经得到皇太后的垂青了,不由得一阵诧异,要知道,皇太后可是出了名的孩子难亲近,他现在的年龄,皇太后才肯多跟他说说话,但是,绝对不能撒娇,也别想逗皇太后开心。
文武百官也面面相觑,见皇上都是故作镇定的模样,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今年发生了不少事情。
“国之根本,是圣上的制裁,圣上是太后娘娘的亲子,其治国之道,大可私下与殿下说,所以,现在,晗儿只代太后娘娘,问几个人的话。”李墨晗站到大殿中央,也不怯场,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没有多余的小动作,只是朗声说道,这气度这风范,完全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太子殿下。”李墨晗唤道。
太子应声起立,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如今小儿代表太后娘娘,便不与您行礼了,但是,太后娘娘跟您说话,您还打算站在酒桌后面吗?”这可是公开刁难太子殿下了,且说得不卑不亢,让在场众人都是一怔。
太子片刻错愕,还是提着衣摆出了座位,到了大殿前行跪拜礼,李墨晗居然十分坦然,且没有任何波澜地站着,承了这个礼。
在场一阵哗然。
“小儿代太后娘娘问太子殿下几个问题。”李墨晗说道。
“皇祖母请问。”太子依旧跪在地面上,只能恭恭敬敬地回答。
李墨晗也没有让他站起来的意思,而是问了起来:“古有盘古开天辟地,凿崖题石摩苍穹,您可知,丈量之下,这天地有多广阔?”
太子听了这问题,不由得蹙眉,随后回答:“孙儿不知。”
“我未国土地肥沃,粮产大于别国,且有别国垂涎的奇珍异果,这乃是天地精华汇聚之地,包涵了上天的恩赐,您可知,这土地有多厚重?”
“孙儿……不知。”
“我未国人才辈出,却要在别国请来颜家子嗣,只是因为广纳人才,更好的发展国家,您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才?”
“孙儿不知。”
“不知天高不知地厚,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却眼高于顶,心高气傲,您这脾气,是谁教您的,太后娘娘仍记得,圣上年幼的时候,最是谦逊,这皇室百年来,怕是只出了您这么一位脾气如此之大的!”
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