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走,刘氏想了想,先谢过安王妃,然后对紫幽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想无缘无故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安王妃闻言,也点点头,“妹妹说的没错,去找老将军问问,把陈夫人刚刚说的话,学给老将军听听。罩”
刘氏和紫幽感激地行礼,随即朝赵宏祥的书房走去。
路上,紫幽把在书房看见赵宏祥的事情,告诉了刘氏,却隐瞒了赵宏祥耍流氓,她整治赵宏祥,又遇到别人相救的事情。
刘氏一听,赶紧找到丈夫和公爹,叙说了紫幽被陈氏叫走以后,所发生的事情,还把陈氏之前说的话,也告诉了老将军。
慕老将军一听,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对陈氏的看法,较之以前,马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是看不出,原来满面堆笑的侯爷夫人,行事却如此不讲究。你看中我们幽儿,就该问过我们的意见,我们同意后,你派媒人来提亲就是,如此纵容儿子和幽儿私下见面,算是怎么一回事?
再说了,你儿子出事,该我们幽儿屁事啊?你找我们幽儿出气干嘛?真当没娘的孩子好欺负呢?
慕老将军越想越气,对刘氏和慕英毅说道:“你们带幽儿回去,我去问问永南侯,到底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大将军府没人吗?还是看幽儿老实?又没母亲,可以任人欺负?”
紫幽闻言,一把拉住爷爷的手,乖巧地揉揉红红的眼睛说道:“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别和侯爷伯伯吵吵起来,好好和他说。琰”
慕老将军见孙女如此懂事,不由更加怜惜,挤出个笑脸,小声宽慰她,“乖,跟你叔叔、婶婶回去吧,这事自有爷爷替你主持公道。放心吧,不管是谁想要欺负你,爷爷都不会答应!”
这样的亲人啊!紫幽点点头,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不让他们早早地殒命!”
这边慕英毅、刘氏带着紫幽不辞而别,提前回府不说。
那边慕老将军则板着脸,找到了永南侯,先是问了问赵宏祥的病情,就听永南侯常常出了口气,“唉。。。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太医说了,可能是因为中了某种迷烟,导致的一时晕厥。还好这迷烟并没有什么害处,来人并不想要祥儿的命。不过问祥儿,祥儿却记不住当时的情况了,真是怪事。”
永南侯说到这,颇有些为难地、小心翼翼地说道:“慕老将军,你们深交了好多年,要是晚辈说话有不到之处,还请您原谅。是这样的,我夫人说,祥儿和幽儿在书房见了一面,我怕。。。我是怕祥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引得幽儿生气,对他出手惩戒。我记得幽儿是懂医学的,对吧?”
慕老将军听他这么说,满腔的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铁青着脸,看着永南侯说道:“幽儿学医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下mi药的。你夫人到底想干嘛?上次幽儿好歹救了你儿子一命,你们不知恩图报,也不能恩将仇报吧?私自安排你儿子和幽儿私下见面不说,你儿子出了事,还找到幽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责问幽儿,怀疑是幽儿害了你儿子。真是可笑之极!你儿子大幽儿三岁,又是个男子,本大将军倒要问问你,你儿子如何容得幽儿给他下药?他就这么听话,幽儿叫他干嘛,他就干嘛?你儿子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去问你儿子,幽儿什么都不知道。她看见你儿子进去,马上就离开了。你以为我们慕府的家教,和你们侯府一样呢?做事如此不知礼数?赵德宣,我以为你这人不错,才跟你相交的,没想到你如此糊涂。得了,以后咱们断交。”
说完,慕老将军不顾永南侯在后面猛叫,迈开大步就离开了永南侯府。
谁知第二天永南侯就领着妻子、儿子竟然登门道歉来了。
陈氏拉着紫幽的手,含泪说道:“幽儿,伯母糊涂,你可别跟伯母一般见识。我没拦着祥儿,是因为他一直说,想要当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所以,那天他进书房,我才没拦着他。幽儿,你说实话,他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让你怨恨吧?要真是那样,伯母就在这替他道个歉,你千万别怪他,要怪就怪伯母不该让他私下见你。”
其语气真诚,态度诚恳,要不是紫幽经过前一世,早就认清她的伪善恶毒,就又要被她骗了。
只是有了前世的教训,紫幽现在别说是面对她了,就算是任何人,只要不是爷爷、叔叔和婶婶几位亲人,及为数不多的忠仆,紫幽是谁都不会再完全相信的。
但是为了她的复仇大计,紫幽却选择温柔地一笑:“伯母言重了,幽儿为什么要怨恨世子爷啊?他又没对幽儿做什么,就说了一句谢谢我上次救了他,然后我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是谁将他弄晕的。伯母,世子爷没什么事情吧?”
陈氏摇摇头,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事实上,赵宏祥到现在还回想不起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只记得紫幽和他说话,对他笑,其它所有后来的事情,他一概记不住了。
问他有没有对紫幽说什么失礼的话,他也记不住了
。好的是,他身体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适,不然,陈氏就要急疯了。
她是没想到,赵宏祥腘窝里,那根紫幽刺进去的、细如牛毛的绣花针,会在十来天以后,让她儿子苦不堪言,吃尽了苦头,最后关节腔因反复感染,找不到病因,使得他差点成了瘸子,最后还是紫幽治好了他。
这绣花针,紫幽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银丝雨,真的如细如毛毛雨的雨丝。
这是她在集市没打过上官凌然以后,特意订做的,为的就是应对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
只是此时赵宏祥只是感觉到腿弯略有些轻微不适,叫太医看了一下,太医还以为被什么虫子叮咬了一下,压根就没太注意。
永南侯夫人姿态摆的的这么低,慕老将军也不好和一个女人较劲,于是,继续和永南侯府交往。
而永南侯再次提出了两家结亲的意思,慕老将军因为对陈氏印象不好,马上就拒绝了。
永南侯一见,是苦苦哀求,就差给老将军下跪了,“老将军,我是真心想要幽儿做儿媳妇,犬子自上次被幽儿救了,回去后也发誓非她不娶,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打光棍吧?”
老将军被他纠缠不过,没办法只好来了个缓兵之计,“幽儿还小,现在只有二岁,议亲未免有点太早。再等二年多吧,等到她十四岁再说。”
就这样,才把永南侯给打发走了。
节后第三天是安国公府请客。安国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也是紫幽二婶刘氏的堂伯府上。
安国公的嫡四女刘蕊雪,也就是紫幽刚刚结识的朋友之一,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侧妃,明年中秋节前,就要嫁进太子府了。
王怡萍在关进祠堂两天一夜后,晕了过去,这才被抬出来。
紫幽在此期间,还拎着食盒去看了她。看见她狼狈不堪地跪在自己母亲面前,紫幽心里就像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不由爽透了!
贱人,这才刚开始,我要让你和我前世一样,死了还要被人骂不守妇道,丢尽颜面,被家人厌弃。
紫幽满腔仇恨,脸上却摆出一副心疼她的样子,拿出饭菜,四下看看,小声对她说道:“母亲,您快用些饭菜充充饥吧,我偷偷到厨房拿的,没人看见。”
王怡萍抬头借着烛火,看见是她,火就不打一处来,哪还能吃得下饭?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她带给自己的。
而自己把她伤成那样,她本应该恨自己,可现在却又来给自己偷着送饭。
这丫头是装出心疼自己的样子,还是真的心疼自己?要是装的,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可就太可怕了!她只有十二岁啊。
紫幽见王怡萍一双吊梢丹凤眼,如同毒蛇一样,阴森森地扫视着自己,充满了怀疑,马上故作焦急地说道:“快吃啊?母亲,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怡萍又饿又冷,真的很想吃紫幽送来的饭菜,可是她又怕紫幽下毒害她,所以,看着那诱人的红烧排骨和大米饭只咽吐沫。
紫幽看出了她的顾虑,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扔进嘴里咀嚼,一边小声说道:“嗯!排骨真香啊,母亲,你尝尝,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