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问道:“证据呢?您这么一说,是皇上能相信,还是父亲能相信?再说了,这样一来,势必把世子爷暴露了,咱们不能为了报仇,而害了世子爷。世子爷是个纨绔,是个不会武功的纨绔,连他受伤的消息,都要封锁,不能让任何知道,除了王妃娘娘。爷爷,如今朝中局势很微妙,咱们每行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特别是您和叔叔,都是武将,手握兵权,皇上既重视,又忌惮,咱们不能不防。孙女的意见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下手,比名面子上动手,来的稳妥。”
紫幽说着番话时,完全是一个成熟、睿智的成人模样,把老将军都看的傻了。暗暗思忖,磨难果然使人进步,经此一战,孙女完全成长起来了。
他不知道孙女早已不是十二岁的孩子,而是历经了家破人亡,朋友继母欺骗,夫君丫鬟背叛,亲爹抛弃不管,等多重打击,死过一次的人了。
慕老将军莫名地还是有点担忧,出声阻止孙女:“你想怎么做?幽儿,爷爷不准你以身涉险,也不准你双手沾上鲜血,这件事,你让爷爷来处理,乖,听话。罩”
“不准双手沾满鲜血?那今天死的就是我了!”紫幽情绪有点失控地低吼,晶莹的珠泪,终于滑落,“我也想纯洁、善良,也想快乐无忧的、躺在您的保护伞下生活一辈子,可是别人准许吗?您能跟着我一辈子吗?爷爷,这不现实。您就想想世子爷吧,贵为太后娘娘最宠爱的孙子,贵为安王世子爷,却被迫伪装成纨绔,他难道不想堂堂正正地像他父亲一样,做个文武全才,被人夸赞的好男儿?他比孙女高贵,可是他被逼的。。。。。。爷爷,有些事情它不如人愿,我能怎么办?只有迎上去,我不能一直躲在您的羽翼下,要您保护;那样总有一天,我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两个教训,第一,女人之间的争斗,绝不亚于残酷的战场;第二,我还是不够强大,如果我够强,世子爷便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所以,我想好了,我要更加刻苦的练功,总有一天,让所有人都害不到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紫幽擦去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意志坚决,军人的血性,彰显无遗。
看的慕老将军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又是内疚。虎目蕴泪,拉着孙女的手,喃喃自责,“都怪爷爷,都怪爷爷没有保护好你。”
紫幽摇摇头,紧紧地地反握住爷爷的手,软言慰予,“爷爷,不该您的事,您不要自责。事实上,能做您的孙女,是幽儿感到最幸福、最自豪的事情。爷爷,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弱,我就要被人欺负;我强,势必要遭人妒忌。上官灵罗我和她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她为什么要杀了我?所以,人家要犯贱,要死坏,你难道能左右得了?没有什么可怕的,来了,咱们就迎上去,打倒她好了,我慕紫幽怎么说,也是您这个不败战神的孙女,难道会被这点困难吓倒不成?琰”
老将军看着坚强的孙女,豆大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然后脸上的笑容扩大,最终,演变成爽朗的大笑。
上半身被固定在紫幽怀里,已经清醒的上官凌然,听到这里,忍不住时热血沸腾,平静多年的心海里,一下子掀起了滔天巨浪。
事实上,他一直没有昏迷。以他的修为,这点伤,肯本要不了他的命,再加上紫幽喂食给他的那二颗顶级救伤圣药——龙血丹,所以,他现在完全可以自行疗伤。
只是他贪恋少女身上那特有的幽香和柔软,舍不得醒来,离开这怀抱而已。
而且,他真的很想探秘小丫头的内心世界,他觉得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丫头,就像个未知的宝藏,等待着他的挖掘。
而紫幽的一番话,没有让他失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知道他苦衷和抱负的,竟然会是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她甚至坚信自己不是个真正的纨绔,甚至猜到了自己被逼之下的无奈。
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同情,而不是嘲讽和轻视。上官凌然一下子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不再孤独了,抱着他的这个小女孩懂他。
慕老将军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激动地轻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紫幽想了想说道:“爷爷,这件事,您让幽儿自己处理好不好?幽儿如果遇到凶险或是困难,一定会告诉您。现在,孙女有事求您,想办法瞒住世子爷受伤,在我们慕府养伤的消息,叫王妃偷偷来见他,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知道。”
慕老将军点点头,“好,爷爷来安排。你想把他养在《百草园》吗?”
“不,是《幽然居》。爷爷就说是我受伤了,需要静养,千万不要让不相干人进来。然后把《百草园》也围得水泄不通,咱们给他来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从现在起,我会派人十二个时辰死盯王怡萍,我倒要看看,这回我倒要看看,给她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可馨答道。
老将军一听,欣慰地看着孙女,撸着胡须,笑得见牙不见嘴。
心里在那一个劲地遗憾,可惜了孙女,是个女娃,要不又是一员虎将,怕是比二儿子,还要足智多谋。
上官凌然也觉得,紫幽就像一只小狐狸,外面迷人,内心狡猾。可能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这个清丽出尘的少女,会有那么多的鬼花招。
看了韦沙利,他一下子就明白,上次英国公府,王怡萍及其哥哥,被毒蛇咬伤,是她的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