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影片中播放的慢动作,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叶浔却是觉得时常漫长无比,她陡然愣住,一双水波荡漾的眸子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长久地都无法收回思绪,她试着张了张嘴,其结果是嘴里发出一个单音字节:“啊?”
所以刚才的……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这个?
一股喜悦感涌入,叶浔低头,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笑。良久,她才将自己的小情绪收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苏木,对方也恰巧低下头来,与之对视,叶浔一字一顿:“然后呢?”
被遮住的月亮露悄悄探出一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人间烟火,若是看得不高兴了,便立刻将自己隐藏起来,躲进云里,只留下模糊惨淡的月光,月光虽变得惨淡,不若之前明亮,倒也是是添加了些许昏昧的气氛。
叶浔的脸露在月光之下,波光流转的眼睛里也藏进了月光,那月光似乎在隐隐的流动,她抿着唇,脸上笑意盈盈,等着他的答复,苏木凝视着面前的人,眸光暗了暗,他弯腰,靠近她的耳边,连带着温热的气息也一起袭来,他也笑,声音低沉喑哑,藏着不易发觉的忍耐:“这个地方……不合适亲你。”
闻言,叶浔顿觉羞窘,这个回答……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完完全全不曾想过苏木会这般回答,她的本意不过是让苏木承认……他吃醋了。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耳根处却是越发的红了,脸上的温度也有上升的趋势,放在背后的手更是不安的绞动着,手指戳着自己的掌心,一下又一下。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苏木的眼里,苏木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眼里蕴含着无边的柔意:“我们回家?”
叶浔想都没想,小声答:“好。”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说的是我们……回家?听起来好像感觉像是小两口,想到这里,她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又暖暖的。
周五的晚上,街道上车流穿梭不绝,一辆辆车更像是飘落在河面上的一片叶子,漂浮在蜿蜒的河流上,而叶浔坐在车上,犹如是在泛舟,看身侧的车辆竞相驶过。
终于到了目的地,苏木下车,将她送到门口,叶浔慌忙地从包里掏出钥匙,对准钥匙孔,咔哒,门开了。她试着开玄关处的灯,按了按,没有亮,已经宣告罢工了。
“先去开客厅的灯,二楼的储物间里有备用的灯管,具体知道哪儿吗?”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听清。
“知道的,我马上就去拿,苏医生你先等一会儿。”
结果却是她在储物间里翻箱倒柜找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所谓的备用灯管,当然也没有找到其他可以顶替的用具,她两手空空的从二楼下来,客厅里的灯亮着,位于玄关处的人已经不见了,且房门也已经关上了,她立刻从身侧里玻璃窗里望了望外面,车还在,那就说明人也还在这里。
叶浔放轻了脚步,再次上楼,走到苏木的卧室门前,抬手轻敲了敲,无人应答,她只好尝试着拧了拧门,打开一侧,偷偷地朝里面瞧了一眼,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摸索着墙壁上的按钮,啪嗒,打开了,呈现在面前的只有一场空床,还是不在……
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
书房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光芒微弱,他拉了两张椅子过来一张坐着,一张椅子是用来搁腿,他的双手放在腰腹上随意的搭着,脑袋微微歪向一侧,显然是陷入了睡眠之中,叶浔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干脆脱了拖鞋,光着脚丫子走在地板上,靠近了,她瞧见桌上搁置的一本书籍,关于牙髓学方面的专业书籍。
看书看得睡着了啊。
叶浔盘腿坐在地板上,挨着苏木身边,双手撑腮由下而上地看他,眼下的青黑眼袋越来越严重了,眉头又紧拧着,睡觉都睡得这么不安稳,忽地,他的睫毛颤了颤,叶浔撑腮的动作也僵了僵,好像是醒了……
随后,却是没了动静,叶浔便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就在她预备拿下手,长叹一口气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人捉住,动弹不得。
醒了?!
苏木睁眼,歪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叶浔,我好看吗?”
叶浔仰着头笑嘻嘻,不答话。好看,当然好看,谪仙。
苏木坐直身体,顺带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拥着她,声线不再是以往的清淡如水:“要亲吗?”
叶浔搂着他的脖子,装模作样地思考,自己却是主动地凑了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而后笑嘻嘻地说:“亲完了。”
苏木哪里会放过她,不由分说,就将她压向自己,贴上她的唇,不再是从前的浅尝辄止,他温柔有耐心地撬开她的齿贝,舌尖扫过她的上颚,麻颤霎时从脚趾蔓延入心底,叶浔心颤不已,手臂滑下,从他的腰侧穿过,紧紧地扣在一起,她开始青涩地回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