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整个下午的呆,忽然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
蓝嘉树没想到她在客厅,不由失笑:“你回来了啊,给你发消息也不理我。”
“手机忘在家里了。”花晚站起身。
“永远丢散落四。”蓝嘉树无奈,抬手说:“起司蛋糕,别谢我。”
花晚没有向往常一样扑向食物,而是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特别特别用力。
蓝嘉树微怔:“怎么了?家庭聚餐不开心?”
也许没有体检的波折,花晚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这么在乎他,在乎到此时此刻抱得心都疼了起来,舍不得小树有半点不快乐。
蓝嘉树放下公文包,反手把她搂到沙发上,耐心地询问:“跟爸妈吵架?”
花晚摇摇头。
蓝嘉树实在想不出她还会烦恼什么,淡笑:“那噘着嘴干吗,好像谁欺负了你一样,之前说见表哥不还是很开心,怎么,表哥变化太惊悚?”
“胡说八道,我表哥帅着呢。”花晚心烦意乱。
“那你去找帅的吧。”蓝嘉树随口说了句,准备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可是花晚又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蓝嘉树彻底不懂,平日我行我素的大长腿怎么一下子这么粘人,只能无奈地重新坐好。
花晚小声问:“你工作还习惯吗?”
“嗯。”蓝嘉树颔首。
“梁凉央美的研究生考上了,她挺高兴的,你怎么不考研究生呀?你成绩那么好。”花晚又问。
“我老婆都上班了,自己还去读书,傻乎乎的。”蓝嘉树随口回答。
“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随便决定自己的人生?我不考是因为我根本考不上啊,我这么笨。”花晚发现自己之前竟然从来没关心过他的状况,整天就只知道让小树宠着自己、顺着自己的步伐,实在是太自私了。
蓝嘉树摸摸她的头:“你哪儿笨了?”
花晚依偎着他好半天没说话,瞧着窗外血红的暮光,发了好久的呆,最后才轻轻地道:“小树,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
次日天还没完全亮,大长腿就起了床,简单洗洗脸,拿了些自己日常会用到的东西,便对还在床上的蓝嘉树故作自然地说:“我去上班了,晚上还要去看表哥和奶奶,这几天可能没时间来找你。”
“就知道你表哥。”蓝嘉树抱怨,把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扔给她:“你开吧,天这么热还跑来跑去的。”
“哎呀。”花晚没接住,惊叫了声。
蓝嘉树半坐起来疑惑。
“钥匙扣断了……”花晚捡起因为时间太久而断开的吊坠,看到手里已然分离的一朵花和一棵树,心里特别难受,但还是转身就扔进垃圾桶里。
蓝嘉树见状立刻就跳了起来:“别扔啊,是你亲手做的。”
“可是坏了。”花晚嘟囔。
“可以修的。”蓝嘉树坚持。
花晚没再多言,只是把车钥匙丢回床上:“不用车,我懒得开,而且晚上我爸去接我。”
“那好吧。”蓝嘉树蹲在那儿翻垃圾桶,尴尬又嫌弃地移开用过的杜蕾斯,抱怨说:“真恶心。”
花晚终于被逗笑了:“不是你的啊,嫌自己恶心。”
“可能就你喜欢吧,什么味道的,说来听听。”蓝嘉树嘴贱。
“不要脸!”花晚拿包打了他一下:“我走了。”
“注意安全。”蓝嘉树站起身,去卫生间冲洗自己心爱的钥匙扣。
花晚默默瞧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淡,终而沉重地闭眸叹了口气,迈着绝望的步伐离开这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小公寓。